她一麵說著,一麵便自懷中取出個大紅色繡百花蜀錦信封兒來。傅珺看著這個超大的信封,不由睜大了眼睛。這麼大的布料子做的信封,她自打穿過來後還是頭一回瞥見。
康媽媽便笑著解釋道:“這信封兒和信紙皆是我們女人親手製著頑的,四女人想是頭回見著。”
說到此處,傅珺喚過青蔓,叫她將一隻紫口鐵足、燒製成小豬模樣兒的哥窯罐兒拿了過來,傅珺親捧予康媽媽,笑著道:“這是我跟人學著漬的梅子,乃是姑蘇那一帶的口味,便送予你們女人嚐嚐吧。我技術不佳,還請你們女人不要嫌棄。另這瓷罐兒亦很有可賞玩處,一併叫你們女人留著頑吧。”
沈媽媽此時剛好出去,目睹了整件事的過程,不由暗自點頭,隻感覺傅珺此舉有些不當。錢媽媽究竟是侯夫人遣來的,若惹得她不痛快了,歸去說些甚麼,倒是於傅珺倒黴。(未完待續)
錢媽媽聞言不由一愣,那邊青蔓已經笑眯眯地走上前來,將手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式,青蕪則扶著傅珺直接上了車。
傅珺忍笑看著那黑糊糊的三個字,猜想在謝太太送的儀程裡。應是夾帶了很多謝亭叫捎上的吃食,要不謝亭也不會特地寫了這三個字過來。
康媽媽出去後便屈身施禮,傅珺叫沈媽媽攔住了,客氣隧道:“康媽媽辛苦了。”
沈媽媽便迎了出去,將那媽媽引了出去。
她滿麵笑容地摺好信紙。保重收進懷中,又麵朝著謝府的方位端方站好,屈身拜了一拜,方轉首笑道:“煩媽媽歸去轉告謝伯母,隻說我在這裡拜謝了,多承她還念著我,待我回了京,定去登門拜謝。”
那康媽媽一見這瓷罐便知不是凡品,那上頭釉光暈然、渾厚如墨玉普通,形製更是少見的植物形狀,不由大為驚奇。原覺得侯府庶房之女,隻怕手頭兒並不餘裕,卻不想這傅四女人脫手如此風雅。
她一麵笑著,一麵拆開信封,將那張粘滿了乾花瓣的信紙展開。一看那信上的內容,忍不住便“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傅珺不由發笑道:“本來如此,是我眼拙了。”
康媽媽忙笑著客氣了兩句。
傅珺卻像底子冇重視到,隻叫了青蔓過來道:“你帶錢媽媽她們去外頭吧。我乏了,青蕪過來扶我上車。”
沈媽媽便叫了青蔓與青蕪過來奉侍,主仆三人方要上車,忽聽帷幕外頭傳來一陣車輪轉動聲,有人大聲問道:“前頭的但是平南侯府的?”
錢媽媽又等了一等,見傅珺已然坐進了車裡,連車簾兒都放下來了,倒是半點表示都冇有,她的臉便拉長了兩分,舉眸看了那馬車一眼,方跟著青蔓退了下去。
傅珺笑道:“媽媽說得那裡話。謝太太也太客氣了,我是長輩,如何敢勞長輩相送?謝太太能有這份兒情意,我已是銘感五內。”
剛巧此時,錢媽媽亦帶著人返來了,兩下裡錯肩而過,錢媽媽的臉上便閃過幾分訝色。她微微側目望著沈媽媽拜彆的方向,略頓了一頓方朝傅珺這邊走來,見過禮後便稟告道:“稟四女人,那艙房老奴已帶著人歸置好了,一應俱是全的。老奴請四女人的示下,是再在這裡等一會子,還是現下便上船去?”
康媽媽便笑道:“傅四女人太客氣了,老奴生受不起。原我們太太是想昨兒便將東西送到府上去的,後又想著,東西送了疇昔,女人還得叫人再馱到這渡口來,怪費事的,倒不如徑送到這裡的好。太太原還想親來送女人一程的,偏我們女人又病著,太太脫不開身,便遣了老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