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簿笑得一臉奉承,恭聲答道:“啟稟知州大人,程大人三天前便去了堤上,去之前跟下官交代說,因本年春汛來得猛,那大堤之上需得不時察看,是以請知州大人恕他不能親身迎候。程大人還交代下官將衙署中一應事件皆安排好了,請知州大人在此暫歇幾日。待雨勢小了,大堤無恙,程大人便會返來。”
傅庚此時方纔褪下身上蓑衣,行舟便遞上一方潔淨的毛巾上來,傅庚接過毛巾擦了擦麵上的雨水,向隨行職員道:“你們先下去休整休整,午餐後去前堂議事。”
早在半個月前,傅庚便給程煜遞了動靜,說了會在蒲月初達到陂縣。而程煜明知炙手可熱的上官即將到來,卻還是去了大堤梭巡。此舉除了證明程煜確如傳言所說,是一名心繫百姓的好官兒以外,亦從側麵證瞭然,本年的春汛不容悲觀,那青陽大堤上的環境,隻怕非常不妙。
傅珺實在是在想,既然她此次立了個龐大的功績,那是不是也能夠跟王襄籌議一下,讓她免了“吹簫”這門功課呢?她真的不想學啊,太那啥了,她那顆純粹呆萌的謹慎靈實在是傷不起。
這老者姓胡名仲,字端誠,自傅庚在山東讀書時起便跟在他的身邊,二人算得上是忘年交。待傅庚接任按察使一職後,胡仲便成了傅庚的幕僚。此人通兵知書,最擅河工一道。三年前傅庚領密旨下西南,皇上給了他三年時候,為的便是徹查河道貪汙疑案,這位胡先生自當帶在身邊。(未完待續)
傅珺抱著頭麵匣子,坐在那幾匹月影流光紗上,心中一陣陣的後怕,隨後又生出些旁的動機來。而她的麵上卻始終保持著深思之色,如同一個真正的地主老財,對著她敬愛的物件兒密意凝睇。
傅庚此番是以上官的身份來到陂縣的。
傅庚點了點頭,對那主簿道:“且先將我帶的人安設下去,送些熱水上來。”
傅庚一行人倉促趕至縣衙。縣衙裡隻剩下了幾個衙役並一個主簿,餘者皆去了縣城郊野的大堤。因雨勢太大,陂縣的知縣程煜親帶著縣中的近千民夫,駐守在大堤之上。時候加固大堤,以防堤壩崩潰,衝進城中。
青蕪將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悄悄“噓”了一聲,抬高了聲音道:“女人在想事情呢,你彆多話。”
當時他差點兒就閃瞎了眼。天爺爺啊,那但是龍禁衛啊。他當了十幾年的主簿,彆說龍禁衛了,連個魚禁衛他也冇見過半個啊。
“程大人去了幾日?”傅庚一進縣衙,來不及擦去身上的雨水,便招了那獨一的主簿過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