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方纔我便覺這婢女眼熟,當今想來,她的確就是秋鴻,她說的話……”
鄭典一點也冇急,含笑道:“陸大人稍安勿躁,鄙人帶了女役,稍後自是由她們出來搜檢。陸大人若不放心,亦能夠隨行督察。但隻要一件,陸夫人乃是傅四女人指明的本案被告,故鄙人隻能留下尊夫人在此了。”
陸機頓了一頓,又看了盧瑩一眼,眸中掠過多少心疼。隻是鄭典的話雖說得客氣,但這話中之意不但是他,便是盧瑩也能聽得明白。
那婢女仍在顫栗,半晌方顫聲道:“婢子……看……看銅瓶……見過……”
秋鴻竟然曉得博古架?難不成……
“大……大人,婢子……婢子隻是看……看……”那女子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牙關打戰、格格作響。
秋鴻怯怯地看了盧瑩一眼,顫聲道:“婢子記得……是在夫人的房裡,博古架子上頭。”
她的聲音還是抖得短長,然她所說之語,卻又讓陸機的神采變了變。
“陸夫人,”鄭典俄然開了口,語氣還是非常暖和,“陸夫人且息怒,還是由鄙人來問吧。”
盧瑩心念急轉,陸機此時倒是神采微微泛青。他看向盧瑩的眼神中有著越來越濃的疑問。
鄭典便當他應下了,又轉向阿誰婢女問道:“說,你為何偷聽?你說的‘看’又看的是甚麼?”
那婢女聽了這話,似是鼓起了勇氣。世人隻見她伏在地上的手握成了拳頭,而她說出的話卻也變得流利了一些:“回大人的話。婢子……婢子是說,婢子見過……阿誰銅瓶。”
“你是何人,為何偷聽?”鄭典厲聲問道。
“你見過?”鄭典詰問道:“在那邊所見?又是為何人統統?”
盧瑩儘力穩住神采,心中更加慌亂。
陸機的臉上劃過一絲厲色,沉著臉看向鄭典,語聲微冷:“鄭大人,此女不過一卑仆,不必多問了吧。若大人無事,請恕下在就不遠送了。”
約莫是太驚駭的原因,這婢女的話底子就冇說完。但是,統統人都聽明白了她的意義。
阿誰婢女伏地而顫,聲音也打著抖:“回伯爺的話,婢子……婢子叫秋鴻,原是奉侍……奉侍大姑/娘/的,因摔壞了腿,現下……現下在外院管灑掃。婢子本日輪職打掃文德軒,方纔掃地的時候不謹慎聽……瞥見了伯爺、夫人和官老爺。婢子之前常陪大女人去夫人院中問安,曾經見過夫人有……一樣的……一樣的瓶子。”
待站穩以後,那女子也不敢出聲,“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渾身抖個不斷。
“大膽賤婢,竟敢胡言!”盧瑩厲聲道,又轉向陸機。眸中已經含了淚,“老爺。這賤婢滿口胡話,老爺要為妾身作主啊。”
陸機立即霍然起家,語聲微怒:“斷斷不成。女眷內宅,豈可容外男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