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的溫國公府可有得熱烈了,也不知孟淵這小子能不能抹得平?
劉筠內心有些鈍鈍地痛。
傅珺微微一怔,隨後起家施禮。
“太後孃娘召見臣婦。”傅珺回道,語聲平淡,並不見情感的起伏。
因而傅珺便道:“臣婦想請娘/娘/的示下,回府之時,臣婦可否擺郡主儀仗?郡主府的女官可否跟著臣婦回府?”
“當真很好?”他凝睇著傅珺的眼睛,眸光通俗得如同夜空中的星子。
便在此時,中間的樹叢間俄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傅珺驀地心有所感,悄悄回顧,卻見花樹叢中轉出一行人,居中之人著玄色九龍服,身形修健、容顏俊朗,恰是天子劉筠。
這不是她第一次借太後孃孃的勢,她本來還擔憂太後會不喜,幸虧陳太後一向待她親厚,她自是放了心。現在裴氏不過一個五品惱人罷了,傅珺以為,冇了一品誥命在身,今後裴氏的氣勢也不會這麼放肆。若能今後相安無事。她自是樂見。
陳太後待她真的很好。連她回府後的事兒都替她考慮到了,這是變相地敲打二房呢。你們不是強索七彩琉璃釵麼,太後孃娘這便替傅珺給了,下次若再想問傅珺要甚麼,便是在向太後討賞,試問二房有這麼大的臉麵麼?
他抬開端來,望著頭頂高闊碧藍的天空,不知何故又想起傅珺方纔所言,隻感覺忍俊不由。
“罷了。”劉筠揮了揮手,唇邊含了絲淡笑,“你怎會在此處?”
“退下。”劉筠語聲淡淡。
除了這套頭麵,太後又叫人抬了隻鑲寶石的鏍鈿箱子出來,裡頭另裝著整三層的琉璃金飾,一層是髮簪、一層是髮釵。另一層則是手鐲,每樣皆是十隻。
劉筠驀地感覺內心鬆快了一些。
“是。”傅珺答道,驀地抬開端來,目光直視劉筠,璨然一笑:“臣婦感覺很好。”
太後笑道:“這些你都拿歸去。藍的那套是專賞予你的,你年紀輕,戴這個都雅。另這箱子的東西你留著送人罷,你婆家又是侄女又是小姑子的。小女人家家的最愛這七彩的,便予了她們便是。”
她雖有郡主頭銜,到底還是大臣之妻,是以並不以郡主自居。陳太後笑得非常歡樂,招手道:“站過來發言兒。”
悠長的沉默後,劉筠終究問道:“這就是你選的路?”
傅珺盈盈含笑:“那也是有娘娘給臣婦撐腰,臣婦才氣進退自如。臣婦是托了娘/娘/的福。”
太後孃娘到底心疼傅珺。臨彆前叫人抬了整套的藍琉璃鑲銀頭麵過來,那藍琉璃的光彩純潔如海,又似天空般清透。一看便知乃是希世珍寶。
包含涉江在內,統統人全都退了下去,一時候,紫薇林中唯落花輕舞,樹下二人寂靜無言。
劉筠愣住了,很久後,驀地發笑。
轉太長長的宮道,再自那座風景娟秀的花圃穿過,當傅珺踏上歲羽殿繡著九鳳的紅氈時,寶座上的陳太後已是提聲笑道:“免禮罷,四丫頭快些近前來,叫哀家好生瞧瞧。”
到底是居於帝座之人,氣勢之刁悍嚴肅,有若撲天蓋地,跟在傅珺身邊的涉江與楚刃俱是心膽一顫,伏地不敢動。
傅珺笑道:“臣婦不敢。”
陳太後打量了她兩眼,便即笑了起來:“這是誰家的小媳婦兒,好個水靈靈的模樣。”
傅珺的事情他天然都曉得了,亦曉得太後召了她進宮說話,方纔他原是想去歲羽殿問安的,便是因了傅珺還在,這才彎到了花圃,想要等傅珺分開後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