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口茶水，又續道：“過後這吳氏伉儷便離京返鄉，好輕易攢錢盤下個米麪鋪子，做起了小買賣。孰料世道艱钜，這些年鋪子買賣更加地不好，膝下的幾個孩子竟也接踵冇了，連個孫輩都冇留下。現在隻剩下他們老兩口兒相依為命，他們便想起了多年前拋下的女兒來。因怕身後無人送終，他們便鼓起了尋女的動機，一起又是問人又是探聽，最後便尋到三太太這裡來。”

張氏？她又說了甚麼？

張氏此語，倒還真是一語中的。

“這……這又是如何個說法兒？”沈媽媽已經忍不住問出了聲，就連一貫平靜的涉江，此時亦是麵露驚奇。

“父親冇派人去查麼？吳家人當年是如何扔的孩子？在那邊扔的？程大人當時又住在那裡？時候可對得上？另有人證，這些都查了冇有？”傅珺忍不住問道。

傅珺聽著李娘子的話，還是感覺很不成思議。

李娘子便道：“大太太說，三太太現在隻認得五爺，連五女人也不認得了。”

“三老爺見事情更加不大好，便含含混糊地將真相奉告了五女人。五女人聽了又是哭又是鬨，死也不肯跟吳家人走。病勢更加沉重了。”李娘子道，複又歎了一口氣。“三老爺想來也是心疼的，便隻將那吳家人留在府裡好生接待著，並不急著提此事，又許了他們好些銀兩，說是五女人不肯意走，三老爺到底也養了五女人這麼些年了，這麼忽巴剌地便把人送走了，三老爺內心也不好受。誰想這時候又出了件事兒，三老爺這才感覺瞞不住了，便使了老奴來稟娘娘。”

李娘子的話說得隱晦，然其語中之意誰聽不明白？朝雲當年產下死嬰，大夫說是胎裡帶了毒。細算起來，朝雲有孕之時，傅珂倒確切還在府裡。隻誰能想到此事竟下落在了傅珂身上？就是傅珺亦感覺故事反轉得叫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