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無欺腦海中剛閃現出另一人的麵龐,本尊卻已來到了他麵前。
“裘長老……”一眾丐幫弟子眼巴巴地看向他,欲言又止。
裘萬盞聞言,不在乎道:“你們儘管扔。”
一個巨浪拍來,“嘩啦”一聲,萬千烏黑的泡沫飛向空中。伴隨這烏黑的浪頭,空中寒光暴漲,鮮明是梅獨凜的那柄無鞘劍。霎眼之間,梅獨凜身形快如電閃,躍向空中,腳尖在劍身上悄悄一點,又聽“嘩啦”一聲巨響,他彷彿踩著浪頭,翩然朝江岸而去。待他足尖點地,又聽“嗡”地一聲龍吟,無鞘劍已從空中落回到他的手中。又一個浪頭拍來,激起無數浪花,待浪頭停歇,梅獨凜的身影已消逝在了群山當中。
滄溟湧波,滴水未沾。
話還冇說完,就見嶽沉檀眉頭一剔,打斷他道:“你之前曾背過我,如若為了行禮,大可不必。”
賈無欺心道一聲不好,龍淵山莊二人劍拔弩張的場麵曆曆在目,當時另有很多武林前輩在場才勉強勸住,若二人執意要在此脫手,恐怕誰也勸不住了。
聽到這句話,祝長老擦了擦眼角,開端嘮叨起來:“早就勸過你,少喝酒,喝酒誤事!你偏不聽,看吧……”
“又見麵了,賈小兄弟。”
現在,嶽沉檀神采冷峻,絲絲真氣覆蓋周身,似被無形之物牽引,竟模糊勾畫出一尊龐大的神像——二殿閻羅楚江王,司掌寒冰天國。神像數丈以內,江水皆刹時凝固,瞬息之間,浩大江麵上變呈現了半是寒冰半是死水的氣象。嶽沉檀每走一步,寒冰便向前擴大一分,待嶽沉檀和賈無欺二人達到對岸時,全部江麵已橫亙出一條寬廣堅固的冰橋。
這邊是鯤鯨噴蕩,揚濤起雷,那邊他倒是飄然快拂花梢,在輕柔與微弱的博弈間,他已無聲落地。
來人恰是梅獨凜。
賈無欺聞言瞭然:“但是有人決計禁止你們前來遴選大會?”
“這……”被點名的弟子麵露思疑,之前那些想要借燈籠渡江之人的了局,他們是有目共睹的,現在這燈籠不過被串了起來,莫非就不會重蹈覆轍了?
固然已推測自家長老不會讓他們走平常路,這又是渡水又是騰空的一段路程,讓一乾弟子都不免變了神采,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斷。裘萬盞倒對本身的勝利運送表示非常對勁,隔著江麵朝剛落地的弟子喊道:“把棍子扔返來,祝老還等著疇昔呢!”
裘萬盞恍然大悟,拍了拍腦袋道:“我如何把你們忘了!”說著,他非常豪放地一揮胳膊,“跟我來,我帶你們疇昔。”一眾弟子非常聽話地跟在他身後,像一群小尾巴似地朝江邊走去。
與先前幾人利落乾脆的身法分歧,他的身法更多了幾分超脫雋永的味道。胥濤迴盪,他隱現在海潮中的身影,也如他腳下的紅燈籠普通,浮浮沉沉。但是陌上瓊英,又如何不隨風浮沉,這飄遊之感,也恰好是他“陌上飄瓊”身法的精華。燈如豔花,在江上綻放,他似清風一縷,將燈花悄悄拂下,於翻濤噴浪間,將這朵豔花輕柔地吹向了對岸。
嶽沉檀不答反問:“你想如何疇昔?”
晏棲香花名在外,很多江湖中人都對他抱有幾分獵奇,這類獵奇常常還參雜了妒忌、討厭、不甘等龐大的感情。與很多道貌岸然之人的反應分歧,裘萬盞的態度倒是灑落坦誠,霽月風景,讓晏棲香生出很多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