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嶽沉檀神采冷峻,絲絲真氣覆蓋周身,似被無形之物牽引,竟模糊勾畫出一尊龐大的神像——二殿閻羅楚江王,司掌寒冰天國。神像數丈以內,江水皆刹時凝固,瞬息之間,浩大江麵上變呈現了半是寒冰半是死水的氣象。嶽沉檀每走一步,寒冰便向前擴大一分,待嶽沉檀和賈無欺二人達到對岸時,全部江麵已橫亙出一條寬廣堅固的冰橋。
說罷隻聽“鏘鋃”一聲劍鳴,他身後的陰陽雙劍如扁舟一葉,浮在江麵之上,任江水如何奔騰不息,那雙劍自是巋然不動。洛十誡身形一動,乘劍而去,腳下是激流旋渦,他卻負手而立,身如青鬆,在一片驚濤駭浪當中,如履高山,愈行愈遠。
“那倒不是。”裘萬盞“嘖”了一聲,“應當說是,決計禁止我們好好活著吧。”
聽到這句話,祝長老擦了擦眼角,開端嘮叨起來:“早就勸過你,少喝酒,喝酒誤事!你偏不聽,看吧……”
嶽沉檀掃他一眼,不動聲色道:“如何,你也想跟去?”
梅獨凜的呈現讓賈無欺大感不測,對方可不像是情願捲入這類人間俗事的人,遵循賈無欺對梅獨凜的體味,哪怕兵部特地派人去請,估計也隻能請回梅獨凜的一聲冷哼罷了。能將梅獨凜引來的,定然不是戔戔一個遴選大會這麼簡樸。
“哈哈,好技藝!好技藝!渾裘我也該走了!”裘萬盞非常讚歎的拊掌大笑,也欲解纜,冇走幾步,就被人拉住了衣角。
“曉得啦。”賈無欺被他專注的視野看得臉熱,忙彆看臉道,“那敢問嶽少俠籌辦如何渡江?”
梅獨凜轉過身,冷冷看向他,二人視野交彙的頃刻,彷彿萬千劍光彙於一點——
賈無欺側臉瞅他一眼,嘖,這話聽著如何有點不對勁。幸虧他一下猜到關竅,當即笑嘻嘻地湊到嶽沉檀身邊,咬耳朵道:“不想,我隻想要嶽禪師渡我。”這“渡我”二字彷彿震驚了嶽沉檀心中的某處構造,賈無欺話冇說完,就見嶽沉檀的耳背變得緋紅,他再也忍不住,賊笑了起來。
賈無欺腦海中剛閃現出另一人的麵龐,本尊卻已來到了他麵前。
“除了淨衣派的那幫雜碎,還能有誰!”丐幫弟子氣憤道,“我們汙衣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雖對淨衣派的行事風格不敢苟同,但究竟是同門弟子,那裡會痛下殺手!倒是淨衣派的人,明裡暗裡挖坑設伏,的確欲除我們而後快!”
出乎他料想的是,梅獨凜隻是冷冷朝洛十誡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地朝江邊走去,目睹著是要渡江了。他身後很多人抱臂張望,想看看這傳聞中的天下第一劍癡,究竟要如何渡江,抑或同先前那些人一樣,折戟沉沙。
“他們就是想要我們的命!”裘萬盞身邊的丐幫弟子們實在看不下去自家長老如此吊兒郎本地模樣,忿忿地接過話頭,將從斷龍驛到都城一起上被暗襲被追殺的事嘰裡呱啦地說給賈無欺聽。
裘萬盞轉過身,重重在他肩上拍了拍:“祝老莫要擔憂,既然他們以遴選大會為目標,讓他們選不上不就行了?何況幫主大人,唔,”他想了想說話,“洪福齊天,就算一時不慎落入賊人之手,也定然會逢凶化吉。渾裘我前次欠下的五十大棍還冇領呢,幫主必然會等著我歸去領罰。”
很多想要看好戲的人,呆愣地站在原地,張大了嘴巴,有的乃至捏了捏本身的臉頰,確認剛纔一幕不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