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諸位,唐的三皇子來了。”李恪方一入帳,上首的頡方便指著李恪,對大帳中的世人笑道。
想到這一句兩得之利,本就早有籌算的康蘇密站起了身子,朝上首的頡利可汗與義成公主施禮一拜,然後指著桌上拳頭大的大角杯,似是打趣對李恪道:“本日大宴,三皇子姍姍來遲,依例是不是該自罰三杯啊?”
李恪頓了頓,回道:“有勞可敦掛懷,阿孃身材安康,統統無礙。”
李恪此次雖是為質北上,但這將來的北伐之功,李恪也何嘗不能沾上一二,覺得將來奪嫡的本錢,以是李恪毫不會閒坐突厥,王玄策的縱橫之術便有了用武之地。
如果此時上前叫李恪尷尬,不但不會觸怒可汗與可敦,反倒能奉迎他們,博他們一樂。
李恪麵對如此局麵,倒也安然,隻是上前俯身拜道:“唐皇三子,蜀王恪,拜見可汗,拜見可敦。”
不過李恪畢竟年幼,義成公主也不知他究竟是能夠冷淡還是因為嚴峻而至,因而接著問道:“你來時快意的身子可還好?”
李恪問道:“先生既有此言,想必胸中已有腹稿,不知先生有何教我?”
王玄策道:“殿下已知便好,不過今晚這席雖不好吃,但卻也並非全不成取,今晚大宴,突厥各部權貴俱將來此,殿下可藉機看看突厥各部對我大唐的態度,也好叢中調停。”
李恪如何不知義成公主摸索的意義,但當著如此世人的麵,李恪毫不敢與這個和大唐勢不兩立的前隋公主有太多乾係。
大勝的慶功宴自頡利回到汗庭便開端籌辦,殺牛,宰羊,備酒,全部汗庭的女人們足足忙活了一個下午的時候。
不過在頡利的身邊,倒是還坐著一個四旬高低,漢人模樣的女子,正看著他,李恪能夠猜出,現在樣貌和職位,隻能是頡利可汗的老婆,前隋義成公主。
李恪回道:“突厥女子中能有這般風韻的,必是可敦無疑。”
李恪稱可敦而不稱姨母,李恪的話已經清楚地表白了本身的態度,也觸怒了義成公主。
義成公主輕哼了一聲,指著大帳中的末位,對李恪道:“坐吧。”
縱橫之道,本就是王玄策所長,而此次王玄策隨李恪北上,本就是下了工夫的,李恪發問,王玄策當即回道:“頡利殘暴,比年交戰,突厥臣屬各部與突厥汗庭早已貌合神離,此中最為甚者便屬鐵勒諸部,本日既有此機遇,殿下無妨與鐵勒部首級打仗一二,摸索摸索他們的態度。”
義成公主對了李恪問道:“你我從未會麵,你是如何認得我的?”
李恪之言,聽著雖是阿諛之語,但義成公主聽在耳中卻涓滴不悅,因為這不是義成公主想要看到的李恪的反應。
義成公主口中的快意是李恪生母楊妃起初的封號快意公主,義成公主所問的天然就是楊妃了。
金山地處漠北,而時已入冬,草原的夜晚來的彷彿比長安還要早上很多,剛到酉時,天氣已經垂垂暗了下來,草原的男人、女人們紛繁堆積到了大帳外的草原上。
義成公主與李恪之母楊妃乃堂姊妹,義成公主便是李恪的姨母。
“殿下,本日之宴恐非好宴。”王玄策聽著耳邊不斷的歌聲,對李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