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蘭不平氣道:“她名聲都壞成那樣了,除了冇何如的,誰家肯娶個剋夫的媳婦?”
“當然真,我已經跟吉利叔談攏了,大河最聽他爹的,必定冇題目。”冷阿牛斬釘截鐵地答覆。
李月蘭愣住了,她冇想到她娘竟然打這個主張。她兄弟栓子是個駝子,又結巴,還家貧,就是在河西村,手腳齊備的女人都不肯嫁給他,是以到了二十歲還冇娶上女人。望門寡的事,把她用小姑子的婚事換高價的好夢打碎,白送出去倒也不失為一條門路。她現在每天因為冷凝霜的挾製,已經煩躁透了。
李月蘭把眉皺了皺:“說得輕巧,你又不是不曉得,她一個望門寡,因為村長娘子的原因,名聲都臭了,全部繁華村,哪家敢忍著倒黴讓她過門。如果能嫁出去,我早把她嫁出去,也免得受這閒氣。”
“可不是他,那小子這回托薑家村的人捎了口信,說他當今在郭財主產業頭頭兒,過年時要返來接他爹孃去鎮上納福。還說郭財主家缺丫頭服侍,想讓他妹子去。傳聞光賣身銀子就三四兩,若混上貼身丫頭更是吃香的喝辣,穿金戴銀,還能拿很多月錢。你曉得的,四個月前他家那丫頭不是病冇了麼,我想著恰好用妞子頂上。鎮上不是山裡,隻要大河不說,誰曉得剋夫的事。過個兩年,若那丫頭有造化,給財主當了小,老子也算半個舅爺,媽的到時候哪還用受王富那龜孫子的鳥氣!”
“以小姑子的名聲,這姻緣在繁華村算完了。又有村長娘子在,那婆子雖說把聘禮要了歸去,小姑子不算他們王家人,可全村看在她的臉子上,誰還敢娶小姑子。要想嫁出去,也隻剩我兄弟了。”
李氏在策畫的倒是,比來姑爺發脾氣的次數漸漲,恐怕她在女人家呆不了多久了。如何能不拿一分錢聘禮卻調換最多的嫁奩,纔是關頭。
“這事我得跟孩子他爹籌議。再說那小蹄子性子烈著,一定肯。”
冷阿牛最煩她上綱上線的語氣,皺皺眉,背過身睡去,口內嘲笑道:“你少渾說,我還不曉得你那娘又在打啥主張,打秋風不成,不過是想白饒一個兒媳婦,外帶一筆嫁奩。娘兩個一起來算計我,你們當我傻呢。”
李月蘭聽娘這麼說,心機也活絡起來,她也想早點把冷凝霜嫁出去。想了想,她皺著眉說:
娘倆各懷鬼心機,到了早晨,冷阿牛醉醺醺地返來,本來本日村長家大喜,連他們這些幫工也在地裡被接待吃了酒。李月蘭打水服侍他洗漱過,又喝了半碗粗茶,方纔醒酒。伉儷倆脫衣上炕安息,在枕頭邊,李月蘭把她孃的籌算跟冷阿牛說了。
“頭髮長見地短,還記取吉利叔家的大河不?”
李氏也是個成精的,曉得定是女後代婿另有籌算。見女兒不跟她一條心為本身兄弟著想,滿心氣惱,非常不甘。嘴上雖冇說甚麼,眸子子亂轉,倒是自有一番計算。
李月蘭一聽三四兩銀子,內心格登一聲,又喜又妒,喜的是天降橫財,妒的是小姑子能去穿金戴銀,還能給財主當小,的確走了狗屎運,想了半天,顫著嘴問:
“你儘管跟姑爺籌議,我看姑爺也想早點把那累墜給甩脫出去。至於妞子,儘管包在娘身上,保準她同意。”
“你兄弟那裡忌諱這個,咱家手頭不寬展,你兄弟又那樣,隻要能娶上一房妻小,你爹和你娘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