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月看著那雙苗條白淨的手，抬眼，順著衣袖看向他的眼睛，“這，算是買賣？”

水鏡月不明白若華是甚麼意義，偏頭看他，剛想開口說甚麼，便見他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噓――”

若華笑了笑，伸手揉她的頭髮，“我可捨不得讓你赴湯蹈火。阿月，你可記得你來西域的初誌？你我之間，終有一戰。如果最後那日，白龍城毀了，我不在了，這兩人就交給你了。”

大巫師府，蒼燼。

她說著歎了口氣，抬眼看向麵前那清冽的紅蓮，道：“我承認，我之前很討厭你，感覺你心狠手辣，不擇手腕，不是個好人。但是，現在，我在想，你做的這統統，是不是……”

水鏡月張了張嘴，彷彿想說甚麼，倒是冇說出口。

水鏡月安然道：“赤金刀。我在想天下無敵的兵器會是甚麼樣的。”

陡直的絕壁之畔，一個褐衣和尚盤腿坐在厚厚的積雪之上，本就肥胖的身形在漫天的飛雪中更顯薄弱，殘虐的白雪在他的頭頂結了一層寒霜――

若華微微點頭，“算。”

水鏡月偏頭，避開了那雙紅色的瞳孔，淡淡道：“若你我終有存亡決鬥的那一天，我死在你手中的能夠性要大很多吧。更何況，若你真死於我手中，你不感覺蒼燼和不念帶著什羅教眾護法找我報仇的能夠性更大？他們如何能夠會聽我的？”

“阿月。”若華見她走神，伸手在她眼神晃了晃，“想甚麼呢？”

若華往蓮池走去，那環繞的迷霧在他靠近之時，垂垂消逝，暴露一池明鏡般的水麵。

紅色該是給她籌辦的。廣袖流雲的裙裝，非常素淨，還特地備了一條四指寬的布條。

水鏡月驀地昂首。

若華放開了她，起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再次向她伸出一隻手，挑著嘴角笑了，道：“若我不在了，你給他們指條路就成。如果阿月死在我麵前，我也會幫你實現統統的心願，如何？”

水鏡月問道：“你把不念關進了雪牢？”

若華揮了揮手，那畫麵收縮，無數的光點從四週會聚，構成光怪陸離的天下。

若華抬手，伸出食指往蓮池中的某處指了指――

若華伸手，悄悄觸碰水麵，蕩起一陣陣波紋，那虛幻的天下消逝，明鏡中倒映著紅蓮的清影，“這一方蓮池，能看到西域的每一個角落……”

――明日，大巫師指出的阿誰地點，跟他奉告她的阿誰地點，會不會是同一個呢？

若華展顏一笑，彷彿挺歡暢，彷彿並未發覺到她言語中的非常，點了點頭，“好。”

水鏡月一震，擰著眉毛看他，很久，道：“阿月……並不想與你為敵。”

若華將衣服放到一旁，道：“本來是不消我去的。不過，我想著，你大抵很想去看看。”

蓮池中的氣象變更，狼籍的浮光掠影往四周退去，一座熟諳的宅邸呈現的麵前，垂垂放大，推動，直到那玉冠白衣的身影呈現在畫麵當中――

若華在蓮池邊坐了下來，無辜的聳了聳肩，“旬日前，我在雪牢等你，他跟疇昔的，以後就冇出來。他說他犯了錯，自行請罰。”他說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他，預感了甚麼嗎？

他說著指間又向著那蓮池一點，畫麵竄改，朗月青空變幻為漫天的飛雪――

這天早晨，大護法送來晚餐之時，順道送來了兩套衣服。一套玄色的，一套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