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轉頭見那兩個宮女不知何時已經退出屋外,才低低開口問道:“顧公公,是您向太後討情把我帶出慎刑司的?”
“‘相顧無瞭解,長歌懷采薇’”這句詩,你聽過嗎?”
“我被關進慎刑司受儘科罰,隻說是我挾持她,隻為保住她的性命。卻冇想到她竟然為了救我,留書一封投湖他殺。”
“緣分一旦開端,就會膠葛平生,不管是好還是壞。她是旗人,我是漢人,旗人不過嫁,滿漢不通婚。縱使相識相戀,成果卻並不儘如人意。家裡人安排她進宮選秀的前一晚,她帶著金飾找到我,說要和我私奔,要逃離都城遠遠的。因而,我們就逃了。一起南下,到了德州一帶,隱姓埋名,過起了安靜的日子。”
寧壽宮裡籠著地龍,暖和如春。太後穿戴茶青色繅絲雲鶴紋氅衣,外罩著石青色卍字紋褂襴,頭上簪環全無,隻要一支金扁方固發。低垂著眼,手中轉動著念珠,低頭看著如是謄寫經籍。對跪在地上的映月充耳不聞。
映月被扶著,半倚在門框上,一隻腳著地,神采刷白,盜汗淋漓,卻還是忍痛攔住參謀行:“總管,不怪他們。”
參謀行低頭不語。
正在黯然間,瞅見映月被扶出來,臉上倒無傷痕,心正放下,卻低頭一眼瞅見她鮮血淋漓的腳,不由大怒。抬腳踹上扶著她出來的小寺人長貴:“作死的主子,你們這些人越來越冇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