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乾男人冷哼一聲,傲然道:“算你小子還算有點眼力,非是我高傲,你儘快能夠去探聽探聽,在這石碣湖上,論水性,我阮小七自稱第二,還無人敢稱第一的!”
阮小七高低打量了林沖兩眼,冷森森道:“直接說出你的來意,如有半句大話,便讓你嚐嚐俺們石碣湖的水!”
林沖道:“我想找的,是一個大和尚,俗家名字喚作魯達,法號智深,是我的結義兄弟,更是我的拯救仇人!”
林沖點頭,“恰是!當初野豬林中,兩個官差被陸謙那狗賊拉攏,正要對我下黑手之時,幸虧他從天而降,救了我一條性命!我深恐那高俅狗賊遷怒於他,日夜南安,是以特地奉求朱兄了!”
林沖伸手攔住了朱貴,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杜遷,宋萬二人,又進步了調子,“當年我誤闖白虎節堂,中了高俅那廝的奸計,乃至於被迫反上梁山,落草為寇,我便已經看破了這個世道。彆人再想來害我,那事前就得想清楚,他的腦袋是不是夠硬了。”
朱貴輕歎了一口氣,不好再說甚麼了,拱了拱手剛要告彆,卻見林沖又拉住了他,“我恰好下山有些事情要辦,朱兄便利捎我一程麼?”
朱貴拱手應道:“林兄但請叮嚀,朱貴萬死不辭!”
阮小七皺了皺眉,半信半疑道:“那你想買甚麼魚?”
“買魚?”
如果被彆人這般喝罵,依阮小七那暴脾氣,老邁拳頭早就號召上去了。但換做是本身的老孃,即便罵的再刺耳,阮小七也隻能硬著頭皮接下來,嘲笑兩聲道:“老孃,五哥去哪了?”
朱貴寂然道:“不知林兄欲尋何人?”
精乾男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說的甚麼狗屁話!文縐縐的爺爺一句也聽不懂,看在你是個外村夫不懂端方的份上,此次就饒了你。再有下次,讓你曉得爺爺拳頭的短長!”
林沖故作驚奇道:“難不成,是俺阿誰同親說大話來誆我?”
林沖擺佈看了一眼,湊到阮小七麵前抬高了聲音道:“我是來買魚的!”
“哦?”
高埠上麵,有七八間草房,阮小七人還未到,便已是扯著嗓子喊道:“五哥五哥,快來我給你先容一名豪傑熟諳!”
林沖迷惑問道:“這是為何?”
瞭望著楊誌的背影登船分開,林沖悄悄歎了一口氣,一個王朝,一個天子,不管再不堪,可總有很多人對之報以胡想。哪怕巨輪將沉,大廈將傾也難改其心。
阮小七前麵帶路,林沖前麵相隨,兩艘劃子左拐右繞,未幾時便已來到一處高埠邊上。
阮小七狠狠地跺了頓腳,瞅著遠處水泊梁山的方向重重地啐了一口,“俺看你也是個實誠人,也不瞞著你,這十幾二十斤的大魚,石碣湖裡是冇有的。”
林沖乾笑了兩聲,無言以對。
朱貴恍然,“本來如此!石碣村我雖冇去過,但也曉得途徑。如果從陸上走,需繞一個大彎子,足有兩三百裡之遠,如果光靠一雙肉腳,走上一天也一定能到。但要從水中過,倒是直來直往,個把時候便到,我這就為林兄你去安排船隻。”
朱貴愣愣道:“這是天然,不然的話,又怎會有那麼多人拋頭灑血隻為了一朝得誌,圖的不就是能儘享繁華繁華嗎?”
林沖說得客氣,阮小七卻並不承情,也不消櫓,單憑雙足發力,腳下的小舟便飛竄到了林沖船前。一個鷂子翻身,已經落到了林沖麵前,雙手抱胸嘲笑道:“那我倒是想要聽聽,一個漁夫的名字,如何就傳到了千裡以外的東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