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鐘捂著大巾子轉頭,眯眯眼,“豪格?”嗬嗬,本日這事,真是奇了。
“慢著,”娜木鐘一隻手抓著大毛巾,一隻手扶上雕欄,汲著腳尖兒,謹慎上來,一步一步走到近前,伸手悄悄搭上豪格肩膀,稍稍一點,落上一滴水珠,溫潤清澈。豪格肩膀一顫,頭也不敢回,“大貴妃,您另有甚麼事嗎?”
伸手撈了大毛巾,遮住胸前,扶著雕欄,就要站起出浴。正在此時,就聽外頭,一人嚷嚷:“甚麼處所,另有我們爺不能來的?”
嬤嬤笑著應了。低下頭暗自嘀咕,才幾個月大的娃娃,有甚麼管的嚴不嚴的。自家女人本日話頗多了些。
娜木鐘接連擺手,“如何比不得?打今兒起,你就是本宮的乾女兒了。”一疊聲的叫人擺酒焚香,以告長生天得知。
捏肩嬤嬤聽了,站起來擦乾手,換了衣服出去尋人。娜木鐘等了一會兒,感覺口渴,叫人去泡茶。又過一會兒,腹中酒氣上湧,叫剩下兩個嬤嬤燃了香,做些點心來壓壓。
娜木鐘聽了這話,纔算重新歡暢起來。留下幾個宮女服侍烏雲珠,本身扶著兩個嬤嬤帶著衣服、肥皂等物,獨自出去。
我要擦擦鼻血去,有人作伴兒冇?
娜木鐘叫住豪格,雙手按住大巾子,摟在胸前,沉聲問:“你如何到這兒來?”
娜木鐘笑了,藕段兒普通白嫩胳膊伸出水麵,扒開一陣波紋,抓住大毛巾一角。扯了扯,冇扯動,昂首一看,豪格正踩在巾子彆的一角。娜木鐘低頭,捂著酥胸,輕柔一笑,“豪格,你、你可千萬不能欺負了我們孤兒寡母!”那一低頭,數不儘的風騷……
不等娜木鐘出去換衣服,就聞聲外頭喧華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顧不得很多,娜木鐘倉猝重新坐回池子,背對暖帳門口,沉著聽著入帳腳步。幸虧等了半日,隻聽一人入內。那人走近了,約莫五步開外,方纔愣住。頓了頓,方說一聲:“本來是你,打攪了。”扭身就想走。
娜木鐘抿嘴兒,伸出玉筍普通的手指指帳門,“那請吧。”
身後嬤嬤換了小衣服,挽起袖子上前捏肩。聞聲娜木鐘這麼說,倉猝賠笑:“主子您這是勞逸連絡,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烏雲珠恭送走娜木鐘,出門去見董鄂家嬤嬤。幾個宮女貼身跟著,隨時等待使喚。見了嬤嬤們,一時半刻,也說不得幾句話。不過是嬤嬤們送來幾樣衣服、手帕,又說些太太講了,請女人好好服侍大貴妃,家裡不消惦記。烏雲珠又問幼弟費揚古可好。嬤嬤們眉開眼笑,說小哥兒歡實的很,請女人不消惦記。
烏雲珠柔聲勸道:“乳母說的是。想必,是額娘怕我服侍乳母不周,藉口送東西,叫嬤嬤們交代交代。乳母且先去泡著,我去去就來。斷不會讓乳母久等。”
豪格抬頭嘲笑,“皇故裡子,難不成,你大貴妃來得,爺就來不得?”
烏雲珠扶著宮女,幾位嬤嬤端著茶點陪著,走到帳子外頭,大老遠就見幾個麵熟侍衛等待。心中稱奇,還未靠近,就聽帳子裡頭,男歡女笑,一聲緊似一聲,一聲高過一聲。烏雲珠固然年幼,但畢竟是要插手選秀的人,略懂人事,當即神采緋紅,笑著對嬤嬤們說道:“本日我家裡送來很多南邊兒土產,若媽媽們不嫌棄,到我房裡看看去?”
大貴妃娜木鐘來西山這幾天,日子過的非常舒坦。大宮女、小寺人、老嬤嬤都是知心主子,察哈爾部帶來的家生子包衣。用起來知心、放心、放心。因為身處郊野,想給大兒子阿布鼐去個信甚麼的,甚麼便當。阿布鼐信中,多次提到讓她帶著博果兒回蒙古,以便膝前貢獻。濡慕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