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珠恭送走娜木鐘,出門去見董鄂家嬤嬤。幾個宮女貼身跟著,隨時等待使喚。見了嬤嬤們,一時半刻,也說不得幾句話。不過是嬤嬤們送來幾樣衣服、手帕,又說些太太講了,請女人好好服侍大貴妃,家裡不消惦記。烏雲珠又問幼弟費揚古可好。嬤嬤們眉開眼笑,說小哥兒歡實的很,請女人不消惦記。
豪格捂著肚子扭頭,到賬口哈腰,撿起袍子,搭在肩上,就要伸手打簾子。
鬨騰一陣,烏雲珠害羞認了乳母。娜木鐘歡暢,擺酒菜吃了幾杯。溫酒下肚,感覺後背黏黏的,抬手一摸臉上,紅撲撲的燙燙的。笑著挽住烏雲珠的手,“我的兒,陪為娘去池子裡頭泡一泡?”
第二十五章貴妃出浴
也是巧了,正在這時,外頭有小寺人回話:“主子,正白旗前鋒鄂碩家來了幾個婆子,說是給董鄂女人送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向都冇認識到,董鄂妃很能夠就是多爾袞死前埋下的棋子,哦哦,實在,滿洲正白旗出身,已經很高了。為甚麼那麼多彆史都說她出身卑賤,導致皇太後不待見她捏?
娜木鐘稍稍挨挨蹭蹭,透過肩膀,看豪格鼓起,這才隔著一寸,對著豪格耳朵說道:“冇甚麼事。隻是想送送肅親王,趁便說一句,肅親王您與先帝背影,當真是彷彿,彷彿……”說完,漸漸後退,後退,拖著大毛巾,一步一步,回到池子邊兒上。待到豪格扭頭,剛好恰是娜木鐘半側身子,一身小巧入水,濺起一片水珠,映托著昏黃陽光,驀地半彎彩虹。
娜木鐘收到信想了想,叮囑:“等博果兒大婚時候,做哥哥的來看看新弟婦婦。”
娜木鐘解了髮髻,如瀑布般的青絲披垂下來,遮住白玉普通的脊背,隻露星星點點如雪肌膚,乍然看去,如畫如夢。捏著大巾子一邊,堪堪擋在胸前,漸漸滑入池子。池水清澈見底,水麵上微微散著白氣,海棠形池子下頭,鋪滿各色雨花石。潺潺溫泉,由溪流從西北來,注入池子,再向東南流出去。綠草諱飾,不知西北、東南又是哪家幽地。
不提烏雲珠拉著嬤嬤們嘮哩嘮叨,娜木鐘來到溫泉池子裡,就著暖帳換了衣服,披個大毛巾,扶著嬤嬤們坐到池子旁漢白玉雕欄上。雙腳往下,腳指剛碰水麵,激起一朵朵水花。一波一波泛動開去。
娜木鐘接連擺手,“如何比不得?打今兒起,你就是本宮的乾女兒了。”一疊聲的叫人擺酒焚香,以告長生天得知。
捏肩嬤嬤聽了,站起來擦乾手,換了衣服出去尋人。娜木鐘等了一會兒,感覺口渴,叫人去泡茶。又過一會兒,腹中酒氣上湧,叫剩下兩個嬤嬤燃了香,做些點心來壓壓。
不等娜木鐘出去換衣服,就聞聲外頭喧華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顧不得很多,娜木鐘倉猝重新坐回池子,背對暖帳門口,沉著聽著入帳腳步。幸虧等了半日,隻聽一人入內。那人走近了,約莫五步開外,方纔愣住。頓了頓,方說一聲:“本來是你,打攪了。”扭身就想走。
烏雲珠柔聲勸道:“乳母說的是。想必,是額娘怕我服侍乳母不周,藉口送東西,叫嬤嬤們交代交代。乳母且先去泡著,我去去就來。斷不會讓乳母久等。”
隔了一會兒,娜木鐘昏昏欲睡,迷瞪一下,問:“董鄂家丫頭呢?有甚麼話說不完?早該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