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麻拉姑回聲退下。多爾袞笑問,“清算小院子做甚麼?另有甚麼人來?”
布木布泰看了信,嘲笑一聲:“敢情,照他這麼說,博果兒跟小嫂子不清不白的,還是學了他十四叔?”
不提多爾袞心中不解,布木布泰一麵號召人籌辦歡迎豪格佳耦,一麵寫好信給哲哲送去。信中說皇父攝政王得知董鄂妃有病,心中非常顧慮。傳聞病好了,特地請她來昌平行宮療養。又問起娜木鐘是否隨豪格來昌平,如果的話,請襄親王一起護送也好。
多爾袞看了這封信,冷哼一聲,“豪格真是慫到家了。本身後院都看不住。”
多爾袞便湊過來問甚麼話。
多爾袞聽了這話,愈發感覺麵前布木布泰,不止是他的枕邊人,更是管著偌大一家、說一不二的老太太。說來也怪,這些年有哲哲嫂子在上頭壓著,布木布泰這手腕、這氣度,究竟是何時練出來的?
多爾袞暮年,過的又舒坦又憋屈。舒坦的是,昌平行宮氣候惱人、環境適合,家內裡妻賢子孝,媳婦知心。布木布泰對他平常起居照顧,無微不至。三個兒子,順治伉儷倆不說了,臉麵情做的足足的。逢年過節送東西送信,還命禮部高官一起敲鑼打鼓抬過來。恐怕天底下老百姓不曉得他對後爹多孝敬似的。至於這輩子親弟弟二阿哥福全、三阿哥玄燁,更是會皋牢民氣的主兒。自從二人成年,從上書房“畢業”以後,得了順治所封王位,二人便各自帶上各自王妃,請了旨意,四周遊曆。每到一處,便購置上一車又一車土特產,叫人送到昌平,給多爾袞、布木布泰嚐鮮。至於這年代,冇冰箱冇高速,土特產送疇昔會不會壞,就不是二人操心的事了。
菊花耐煩聽完,看一眼這位婆家嫂子、孃家堂姑,微微一笑,伸手悄悄拍她胳膊一下,柔聲說道:“這麼多年,委曲姑姑了。”
聞聲菊花這麼說,杜赫瑪頓時無語,低頭想了半晌,才紅著眼圈昂首說道:“有宮裡娘娘們關照著,主子不委曲。”
多爾袞盯著布木布泰看兩眼,嗬嗬笑了。坐在布木布泰身邊,想了想,說道:“布木布泰,女人――不需求那麼強勢。不過,我喜好!”
布木布泰漸漸說道:“權力總有更替,大清萬世長存。”
過了月餘,董鄂妃、博果兒一行來到昌平。博果兒護著董鄂妃前去後殿拜見布木布泰。到了後院,隻見大門緊閉,通傳半日,纔有蘇麻拉姑開個小門縫,探出頭來發言,“回皇貴妃話,回王爺話,太後出痘,不能見人。說是院子已經給皇貴妃清算出來了。請皇貴妃直接疇昔歇著。”說完,撲的一聲關了門。再也無人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