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若成，我必有重謝，彆的隻要願去我河口堡，我必以重金奉之。”

未幾時，那位柳大夫便披了件外套倉促忙忙地出來了，“你先下去吧，我自陪範先生說話。”

……

將人迎進書房，範秀安也不避諱高進，指著桌上那些賬目道，“不瞞高兄，那混賬在這裡幾年，給我留下很多胡塗賬。”

“哦，有何分歧？”

見到範秀安神采，高進曉得範秀放內心怕是始終記取劉知遠的那筆賬，如果有機遇，範秀安絕對會弄死劉知遠，當即笑嗬嗬地說道，“這回禮自是讓人帶了。”

範勇曉得柳隨風在慶餘堂的處境，他雖是胡太醫的關門弟子，可也實在招人嫉恨，不說彆的幾位坐館大夫，就是胡太醫那幾個兒子也是不喜好他，遲早都是要被逼走的。

“高兄，那衛癩子但是已經死了？”

“柳大夫，範某有位恩公，乃是邊地百戶，向來保境安民，珍惜百姓，隻是治下冇有醫館藥堂，他才請我為他尋一名醫術高超的大夫，願以重金相聘。”

“高兄那裡話，你我兩家，還分甚麼相互！”

範秀安看著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件事的高進，愣了愣隨即大笑了起來，提及來衛癩子一死，這神木縣怕是要亂上一亂的，本來範秀安也有些心機，但是冇想到高進早有成算，他那點心機倒是不值一提了。

範秀安壓根就等不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他不過是一介商賈，再說眼下這事情也算不上甚麼報仇，隻是出口惡氣罷了。

“廢話少說，從速去叫柳大夫，就說我找他有要事！”

“這個倒是有些費事，不過既然高兄開口，我必然極力。”

高進冇有否定，他這些光陰一向都在教火伴和仆人們識字認數，字是簡化字，數是阿拉伯數字，眼下世人常用字都能認得三五百，阿拉伯數字更是學全了，現在正在背九九乘法表。

這慶餘堂是神木縣最大的醫館和藥堂，仆人原是宮裡的太醫，告老回籍後開了這慶餘堂，堂裡坐館的大夫有好幾個，範勇熟諳的那位柳大夫提及來還是那位胡太醫的關門弟子。

範記商號內，本來正在盤賬的範秀安在得了伴計的稟報後，立馬放動手上的帳本，去了貨棧的大堂迎客，當他看到高進時，想到白日出城的衛癩子，臉上不由笑起來。

高進自和範秀安一起出了書房，很快這貨棧裡的打手頭子便從楊大眼他們那邊接過了擺放了衛癩子首級的木匣，接著在範秀安開了五兩的賞銀後，便興沖沖地帶著這木匣往內城的劉府去了。

“高兄也熟諳這天方數字？”

侯大和陳四接辦衛癩子的權勢後，老是要再尋個背景的，高進不想旁人曉得侯大陳四和本身的乾係，便得使個障眼法，冇有比範秀安更合適的人選了。

聽著高進所講，範秀安提筆在這些數字上麵寫了這時候的阿拉伯數字，公然隻是有幾分類似，但是在範秀安看來，高進寫的這些數字，每個數字的辨識度更高，比他所用的明顯要高超很多。

“高爺，這事情包在小人身上。”

“不滿範兄，我這趟返來，便是給劉僉事送回禮，隻是這事情我不好出麵去辦，還得費事範兄。”

範秀安多麼奪目之人，高進的表示，他天然也聽了出來，不過他倒是一點都不介懷，那衛癩子的權勢固然上不了檯麵，卻有大用，對他範記商號來講，亦是不無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