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憑蕭五奶奶指導，這一次劉某纔算曉得甚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我師徒兩代人苦於此方，到五奶奶這裡倒是迎刃而解。本日承蒙五奶奶成全，鄙人隻要兩個字——服了！”

“持續燒！”

劉一手彷彿不覺，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銅盤上的諸般質料，燒得一陣，卻見有的質料融成了一團，有的質料倒是逐步變焦，不由得出聲問道：

“這香方雖說是偏了些怪了些，倒的確是上品，恭喜劉先生得償先師之願！先內行上工夫精準非常，實在無愧於這一手之名。”

當然，在安清悠的眼裡此物卻和諸人的感受非常分歧，如果用另一個時空的標準來批評的話，這類香方實際上倒是一種強力的香效除臭劑……

安清悠緊緊地盯著那煸香爐上的火苗，雖說火勢已起，她卻還嫌不敷旺。一句加火出口，劉一手已是依言加起了火料。

安清悠又是一聲高叫，劉一手依言熄火取料，將那邊麵的質料倒入了中間另一隻瓷碗當中。淨水注入，隻見那物料收回呲呲一陣輕響，過未幾久，竟是有一層似油非油似液非液的東西漸漸地浮了上來。

提及來這份香方還真是偏得能夠怪得能夠，劉一手手上不斷，倒是將那七種質料一種接一種地異化在一起，每加一種，那臭氣便又濃厚了三分，到了厥後，便連那執意要做全套的劉一手本身都有些扛不住了。

沈從元的神采有些紅得發紫，既如同他現在在九皇子睿親王殿上麵前的職位，又有點兒像猴屁股！

清洛香號裡的在詳確調香時所用的火料卻不是普通調香師常用的燈油，乃是幾次蒸餾過的烈酒所製，在安清悠的經心監製下幾與後代的高濃度酒精無異，這當一加出來，隻見煸香爐中一道筆挺的火焰陡但是起。轉眼之間便將那煸香爐上的銅盤燒得通紅。

“若要再試也行，這一次倒是我來出題，我清洛香號所出的香露、香膏、香肥皂，你們中如有人能將此中的香方和調製之法說出來，這鬥香便算你們贏了！如何？一起上吧！”

這一次的響聲彷彿比之前大了幾倍，隻見那堆黑糊糊的漿液如同被燒開了鍋普通，無數氣泡從內裡奔騰而出。隻是那氣泡炸裂之時，這一次放出來的卻不是臭氣，而是一種香氣，一種非常奇特的香氣。

安清悠玩也玩夠了，見招拆招也拆得有點煩了，現在這話說得恰是放肆非常。

話一出口，當真是廳中大家都聽在了耳裡。但是那劉一手為這張香方糾結了半生，現在那裡還肯停手，現在脫手緩慢，倒是將那最後一道質料的漿液倒入了調香盆中。

狂放而又鋒利，讓人聞起來卻竟然另有一種莫名鎮靜的之感。

便在此時，沈從元的耳邊俄然有一道低低的聲聲響起，倒是蕭洛辰不知何時已經欺近了他的身前。一邊用香露帕子捂著口鼻，一邊笑嘻嘻地對他低聲私語道：

那左邊第三個爐子裡的質料恰是最早被燒焦的一爐，劉一手依言熄火，伸手間已經是在手掌中墊了一塊鹿皮，緩慢地將那銅盤上的質料儘數倒入了中間的一個瓷碗當中漸漸冷卻。

沈從元終因而有些硬挺不下去了，驀地間一個動機在心中竄起：“這兩伉儷不會是用心拿話擠兌住本官，莫非這臭氣纔是傷人之術？那死妮子藉著彆人的手，也不曉得這臭氣是不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