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房老爺安德峰帶來的老仆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過程,口中忍不住便叫道:
再看安德峰身邊竟還帶著一個隨身老仆,瞧模樣彷彿比本身的祖父安瀚池年事還大,如此這般的垂老邁矣,真不知是如何做這隨身跑腿的事情了。
安清悠這裡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一旁坐著的徐氏卻在內心不斷的嘲笑,安清悠那邊的調香質料浸了水,她本就是幕後之人,眼下自是早已曉得,現在內心隻在洋洋得意:
安清悠向著廳內世人微鞠一躬,聲音便如那海棠普通的人淡如花。
第一把大銅壺中填滿了切碎的海棠鮮花,合水混在了一起,安清悠纖手一揮,倒是往內裡增加進了一小捏細鹽出來。
上麵的炭盆裡小火慢燉,漸漸便將那銅壺中的海棠鮮花伴著水燒得微微沸騰。
安德峰也是一臉難堪,正深思說上兩句圓個場,便在此時,一陣如有若無的香氣卻悄悄飄來,恰是安清悠所製的第一鍋海棠冷凝液出爐了。
藍氏總算是抓住了個轉移話題的機遇,隻是這心下亦是忍不住震驚。
“古怪!古怪!這東西怪模怪樣,本來竟是做這般用法,當真是聞所未聞!”
藍氏還是是那副逢人便笑的模樣,場麵話說得氛圍實足,安清悠看了一眼藍氏等人,心中倒是微感驚奇。
安清悠聽了此話,深深地看了徐氏一眼,卻見這徐氏實是一副滿心等候的模樣。當下眉頭微微一皺,倒是點頭答道:
“獻醜了!”
“如何倒是一大堆的海棠?”
“死妮子這段日子裡經了事、見了人,倒是養出一身平靜工夫。隻是本日你冇了質料,卻又看你如何調出這香來?恰好世人都在,便當著這很多人的麵讓你好好處一個大醜,我看你還能平靜到了幾時!”
藍氏極其罕見地冇有還嘴,隻是這一臉的難堪,目光裡卻直往自家的四老爺安德峰那邊看去。
對於安清悠來講,這卻不過是當代常用的蒸煮冷凝之法,常常用來對像海棠這類微香植物的做預措置的。當下微微一笑,倒是把那些從瓷罐裡彙集出的冷凝液體儘數放進了第二把銅壺,隻是這一次卻不再向銅壺裡加水,而是加上了很多的烈酒!
不待世人驚奇不解之色問出話來,安清悠率先道:
當時讓藍氏送來的質料裡,這海棠鮮花為數甚多,雖是尚未經烘乾製備,倒是更儲存了幾分天然的成分,正合此時之用。
“父親福安,夫人安;見過四叔父、四嬸孃!”
噗噗之聲清楚可聞之際,那壺中的蒸汽卻順著那根長長的銅管進入了一個個瓷罐當中,被冷水一激倒大半又凝成了液體,倒得銅管最後那排氣孔處,卻隻要一丁點如有若無的蒸汽溢位了。
正要出言嗬叱,安德佑俄然就感覺這老仆有些麵善,細細地打量了此人一番,腦筋裡俄然蹦出了小我來,一句怒斥之聲便硬生生地憋在了喉嚨裡。
下人們對那泡著銅罐的冷水盆換得極其頻繁,便隻要保持那瓷瓶的冷卻。
以那海棠香味之淡,若不是把鼻子靠近了花蕊,那是半點聞不出來的。現在這香氣雖是如有若無,但在這廳中卻能讓人聞到氣味,當真是從未有過之事了。
安德佑這邊悶了聲,徐氏那邊倒是好不輕易抓到個反過來擠兌藍氏的機遇,對著藍氏那邊嘲笑著說道:
這海棠花色鮮豔可兒,在大梁國裡素有“國豔”之稱,香氣倒是極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