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了嗅,聞到了氛圍中如有似無的龍味,與那金龍如出一轍。
他儘力使本身的聲音安靜些:“晉明……你、你冇事吧?”
金色龍鱗覆滿尾部,足足比蛟的大了一圈。
――有仇不報,想必本身也不會瞑目。
“呃……”蛟趴在空中上,口中收回脫力的□□。一雙手始終緊緊拽著衣角布料,斯須過後,他規複了些許,喘氣幾聲再次使力爬到了金龍身上。
蛟半趴在人身的金龍上,咧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正籌算抬頭化成蛟首,將其一口吞掉――誰料身下的龍卻猛地展開了眼睛。淺金色的眸中閃過淩厲的寒光,會聚成一道極傷害的鋒芒,落在蛟的身上。
氛圍中呈現了半晌呆滯。
金龍道:“雷池?”他搖了點頭,“倒是有些耳熟。”
想到與那條金色巨龍的比鬥――這還是他稱霸妖界千年以來第一次被逼到與人同歸於儘的境地。
如何辦?
金龍道:“你受傷了。”
“……”
金龍稍稍鬆開了力道,沉聲問:“你認得我?叫甚麼名字?”
關鍵被拿捏住,蛟立時不敢轉動,瀕死的驚懼令他微微顫抖,既不甘死,更是氣極不忿。他追隨無上功法,不竭修煉,為的就是成神化龍,此番心願未達成,他如何甘心!
蛟深吸一口氣,壓抑心中狂喜,麵上故作驚奇道:“你不記得了?”眉宇間帶著幾絲子虛的憂色。
但再重的傷,也及不上吞吃金龍的引誘。
他受了太重的傷,竟是連本相都要閃現出來了。
隻要吃了他!
身負重傷的感受並不好。現在彆說是金龍了,隨便一個微末道行的妖,都能等閒取了他的性命。
蛟閉上眼,麵露倦容,實則內心鑒戒到了頂點,儘力迫使著本身彆暴露防備的意味,以免引發對方思疑。
蛟愣了半晌,倒不是為了甚麼彆的啟事,隻不過期隔長遠,妖界世人見了他大略會行尊稱,敵對之人見了他,也隻會“黑蛟”、“魔蛟”般的叫,他真正的名字反罷了多年未被提及,現在突然被問起,一時有些不甘心說出口。
蛟點點頭,不再吃力保持人身,顯出玄色蛟尾。
這麼想著,就看到右方不遠處彷彿躺著一小我影。
眼下他先醒轉,如果他能吞吃了金龍,龍氣入體,定能讓他的傷勢好轉,說不定連修為都能規複了。
渾身都是被雷電擊打過後的痠痛感,體內已感受不到涓滴修為,四肢失力,內臟應當也受了傷。
即便他能拖著殘軀找到洞府養傷,但是萬千年的修為卻需求冗長的時候去規複。若讓他重新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料,整天惴惴過著藏頭露尾的日子,還不如一道劫雷直接劈下,倒痛快些。
――或許千萬年來他所等候的化龍機遇就在本日。
金龍重新將視野移到他身上,道:“哦?那是我的名字?”
金龍眯起眼,按住了他企圖偷襲的手:“你是何人?此處何地?”
“晉明。”蛟放軟了語氣,“我被你卡著脖子,不舒暢。”
蛟衰弱道:“看,我雖還是這幅模樣,但見你勝利,便也無憾了。”
如果早曉得白川洞那條母魚竟然和金龍有一腿,他也不至於如此草率地殺上門了。他為蛟,修煉便是為了化龍成神。苦心運營無數載,好不輕易強大到能以蛟之身力壓那群天生的真龍,卻冇想撞上了普天之下僅剩的一條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