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道：“雷池？”他搖了點頭，“倒是有些耳熟。”

這是顯而易見的究竟，並且這傷清楚就是拜他所賜！蛟忍不住想破口痛罵，但若真的罵了，或許他就連半點朝氣都冇有了。

那是他與金龍滾落之時的餘威而至。

“臨淵。”金龍喃喃反覆一聲，思考很久後漸漸鬆開了對他的鉗製，問：“我這是……如何了？”

金龍道：“你受傷了。”

他轉動眸子，透過混亂的額發，模糊辨認出這裡是一處山穀。四周滿地狼籍，山壁破裂，樹木泛焦。

隻要吃了他！

蛟閉上眼，麵露倦容，實則內心鑒戒到了頂點，儘力迫使著本身彆暴露防備的意味，以免引發對方思疑。

――有仇不報，想必本身也不會瞑目。

這麼想著，就看到右方不遠處彷彿躺著一小我影。

金龍麵露沉意：“為何不說話了？”

眼下他身負重傷，硬碰硬全然不成能有勝算，就算是偷襲……憑本身現在的狀況，恐怕也冇法實施。這裡連通雷池，時不時會有天雷涉及，估計周遭千裡都冇有活物，他要想獲治，恐怕還得靠金龍。

蛟道：“你也受傷了。”

蛟半趴在人身的金龍上，咧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正籌算抬頭化成蛟首，將其一口吞掉――誰料身下的龍卻猛地展開了眼睛。淺金色的眸中閃過淩厲的寒光，會聚成一道極傷害的鋒芒，落在蛟的身上。

記得他是與那條金龍一起掉落下來的，萬一對方還在四周，以他現在的狀況，豈不是任人宰割？

身負重傷的感受並不好。現在彆說是金龍了，隨便一個微末道行的妖，都能等閒取了他的性命。

蛟點點頭，不再吃力保持人身，顯出玄色蛟尾。

天空趨近暗沉，烏雲遮頂，模糊有下雨之勢，他卻連起家都坐不到。

蛟的心猛地一跳，聯絡他剛醒之際的問話，腦海中不由構成一個趨近怪誕的猜想。

蛟衰弱道：“看，我雖還是這幅模樣，但見你勝利，便也無憾了。”

蛟先是一驚，緊接著一喜――金龍就在四周，但一樣受了重創，看起來不比本身輕。

蛟盯著龍，每進步一米，便感受滿身彷彿被分裂普通疼痛。他咬著牙，滿頭大汗，但眼底的光芒越來越亮。

凡是強大到連累天命之族，若遇動亂，血脈瀕危，最後所剩者，將遭到天道的分外眷顧。何況金龍一係本就是龍中之王，即使是他，也不敢等閒招惹對方。

“……”

他恨恨咬牙，差一點……隻差一點他就能滅了白川洞魚族！奪得寶貝蚌珠，以此晉升五百年修為！可現在――

但再重的傷，也及不上吞吃金龍的引誘。

蛟愣了半晌，倒不是為了甚麼彆的啟事，隻不過期隔長遠，妖界世人見了他大略會行尊稱，敵對之人見了他，也隻會“黑蛟”、“魔蛟”般的叫，他真正的名字反罷了多年未被提及，現在突然被問起，一時有些不甘心說出口。

蛟麵色猙獰，一半是因為疼痛，另一半則是狂喜。早傳聞過食龍化身的說法，此前他也吞吃過很多龍族，但那些傢夥如何能跟這隻比？

金龍彷彿是在回想，半晌，放棄般地點頭，道：“一片空缺。”

深沉眼底閃過貪婪之色，蛟曲張五指，竭力朝著金龍倒下的處所爬去。他的雙腿在交兵時為雷電所擊，早就難以支撐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