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言冷冷僻清的回了皇後的話：“想必是主子弄錯了吧，奴婢同那張六福也不過就見了幾次麵，那裡就私定了畢生？”

有小宮女捧了個硃紅色漆雕圓托盤出去，也不知托盤裡放著甚麼，上麵還用娟白錦帕遮住了。

蘅言眼皮子“謔謔”跳得短長，內心頭也撲騰撲騰的。按理說，皇後不是最不喜蕭朝歌麼，如何瞧著眼下這步地倒像是那二人聯手了？

女兒家的肚兜是那樣隱蔽的私物，誰冇事兒白白將肚兜給人家呀。起先皇後說的時候，在坐的都還不信。聽蘅言這麼一承認，不信的也信了。

蘅言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

自打蕭朝歌到了建章宮後，蘅言的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活色生香，自在安閒。

就連常滿壽也笑道：“朝歌女人對咱主子爺真是經心極力。”

蘅言將常滿壽往外推：“諳達這話就不對了，人家朝歌女人服侍得好好的，我腆著一張臉往前湊，這不白白惹萬歲爺鬨心麼？諳達要真是為主子爺好，倒不如多捂著點兒朝歌女人，瞧瞧她平時的吃穿用度可委曲了不？一小我呆在稍間兒裡孤單不？要不要給撥個使喚的小宮女服侍著？另有啊，”蘅言小聲嘀咕道：“她在禦前行走的時候，萬不能讓她拿鋒利的物什，平時不謹慎碰碎了的杯杯盞盞的，從速的讓人給清算了……”

蘅言伏地請罪：“回主子娘娘，這肚兜確切是奴婢的，隻不過是前些日子奴婢丟了的，並非是奴婢送給那個做了定情信物。”

今兒個的蕭朝歌可謂是盛裝前來：一身青地纏枝玉蘭花的立領斜襟薄襖，下穿同色八福湘裙，鬆鬆挽了墮馬髻，因不能帶釵環，隻用珠花和時令的鮮花纏住，亭亭玉立的站在正中間，嫋嫋婷婷的行了禮。

常滿壽急得直跳腳：“我的言女人哎，你說說這宮內裡兒誰不想著能在主子爺跟前兒多奉侍些時候？言女人喲，聽咱家的話，多在主子爺跟前兒服侍著點兒，對你呀，冇壞處。”

姮嫵緊了緊大氅，自嘲的笑笑：“哪怕他身下的人是我，情動之時，他叫的，向來都是‘小言’。”

到了處所，按端方請了安後，蘅言就安安順順的站在一旁候著了。

淑妃委宛而笑，似是偶然又似是成心提點：“前朝的時候，不是有公主同東廠督主成了功德兒的麼？這人間情/事，若真是相愛了，又何必顧忌身份不身份的？”

蘅言奇道：“諳達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自古以來都是‘能者多勞’，朝歌女人服侍的那是一千個一萬個好，我總不能跟她搶吧。再者說了，朝歌女人是咱主子爺親身要到跟前兒的，甭說她現在乾的不錯了，就是乾得有點兒岔子，你我也不能說甚麼不是？”

殿內裡兒的嬉笑聲立馬弱了幾分。

“那倒不見得，”姮嫵橫了她一眼，“這些日子萬歲爺一向都是召我侍寢，每回侍寢，你曉得他情動之時，叫的甚麼麼？”

“蘅言，”秦姮嫵叫住了失魂落魄往建章宮走的蘅言，皺眉說道：“去找萬歲爺吧，現在也隻要主子爺能救你了。蕭朝歌倒不是個冇腦筋的主兒，之前我覺得穩住皇後就好，冇成想，那蕭朝歌倒是有兩把刷子，今後可得上點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