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媽的,平哥還能冤枉了你?”黑子給了小順一個掃膛腿,後者方纔找好均衡,這下又被奪走腳尖的支撐,不得不再次跳起了“芭蕾舞”。
杜明強說話的當兒,阿山已經把小順拖到了衛生間門口,再要往裡進時,卻被對方岔開雙腿彆住門框,一時倒對峙住了。
小順深知平哥起火可不是鬨著玩的,便不敢抵擋,但嘴裡仍嗚嗚嗚的,彷彿還要喊冤,隻可惜脖子被阿山緊緊箍住,有話也說不出來。
公然,小順一開口就被平哥咬住了:“憋死了?你下午出來以後不是挺活潑的嘛,我看你憋不死,越憋越精力。”
“黑子,我**!”小順不敢戰役哥頂撞,隻能把滿腔怨氣都宣泄在黑子身上,他一邊轉圈一邊斥問對方:“你說我拿了你的鉛筆,你有甚麼證據?”
阿山毫不含混,上前用胳膊摟住小順的脖子一拖。小順本來是蹲著的,這下便屁股著地成了抬頭半躺。貳心中又急又怕,忙喊道:“平哥,您這是乾嗎?您先聽我說啊。”
小順叫苦不迭,又不敢大喊,隻能告饒道:“平哥,您放了我吧,我真是冤枉的……”
平哥“哼”一聲,開端切入正題:“你們倆本身說說吧,那鉛筆是如何回事?”
杜明強和杭武功這時也走出了衛生間,他們倆的床鋪在裡屋平哥劈麵,見到這步地不便利疇昔,就在外屋黑子的床位上先坐下來,靜觀其變。
杜明強倒是對監獄內裡的各種黑話暗語瞭如指掌。他給對方解釋道:“睡吊床就是用繩索把人的雙手捆起來,然後吊在高處。繩索的長度要節製好,讓被吊的人踮起腳尖時剛好能勉強著地。這一個早晨下來,能讓你滿身的筋骨都散了架。”
天花板下方有從樓上監舍的排水管,平哥把繩索的另一頭兜上去繞了一圈,然後他用力拉了兩下,調劑好繩索的長度,待小順兩腳腳尖竭力踮起了,便將那繩頭打了個活結。
那邊阿山和黑子共同按住小順,平哥便拿繩索去綁紮後者的雙手。小順還要掙紮,平哥把臉一黑:“再亂動我他媽的廢了你!”
這一下不但杜明強冇想到,也大大出乎平哥的料想。莫非這個文靜肥胖的傢夥竟真的要為小順出頭?平哥轉過身來盯著杭武功,神采垂垂陰霾起來。他當然不會把對方放在眼裡,不過杭武功身後另有一個杜明強,如果這倆人的行動是通同在一起的,那可有點毒手了。
“還說個屁!先讓丫的閉嘴。”平哥肝火沖沖地喝道。阿山胳膊加力,小順的脖子被緊緊箍住,聲音便發不出來了。
平哥把小順雙手緊緊捆好,然後提著繩頭踩在了水池上。黑子阿山會心,強行拖著小順站起來。平哥登下水池子,把繩索牽向高處,小順被迫變成了高舉雙手朝天的難堪姿式。
小順乾嚥了一口唾沫,這事確切難以解釋。他本來想說:杜明強不也進收支出裝貨了嗎?但再一想,那哥們可不好惹,本身犯不著多樹一個勁敵。何況杜明強也確切冇有要拿走黑子鉛筆的來由。
杭武功早已和杜明強籌議好,不去參與這幫人的內鬨。但冇想到小順會主動把皮球踢了過來。杭武功冇有解纜,隻不痛不癢地說道:“你冤不冤枉,我如何曉得?再說了,你和黑子之間的事,和我有甚麼乾係?”
“冇乾係‘鬼見愁’能關你十天禁閉?”平哥用手指著小順,就差戳到他腦袋頂了,“誰也不是傻子。那鉛筆不在廠房裡,必定是被人帶到了內裡。除了你,另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