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平哥要問話。”阿山站在一旁批示道。小順和黑子乖乖地蹲在平哥腳下，悶著頭不敢出聲。

這話杭武功就聽不明白了，他用胳膊肘杵了杵身邊的杜明強：“睡吊床甚麼意義？”

小順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甚麼了。

杜明強倒是對監獄內裡的各種黑話暗語瞭如指掌。他給對方解釋道：“睡吊床就是用繩索把人的雙手捆起來，然後吊在高處。繩索的長度要節製好，讓被吊的人踮起腳尖時剛好能勉強著地。這一個早晨下來，能讓你滿身的筋骨都散了架。”

這一下不但杜明強冇想到，也大大出乎平哥的料想。莫非這個文靜肥胖的傢夥竟真的要為小順出頭？平哥轉過身來盯著杭武功，神采垂垂陰霾起來。他當然不會把對方放在眼裡，不過杭武功身後另有一個杜明強，如果這倆人的行動是通同在一起的，那可有點毒手了。

黑子求之不得，猴一樣地跳起來，直往戰團裡衝。平哥也起家，不慌不忙地跟在前麵。隻要杜明強和杭武功仍然靜坐在床邊，冷眼旁觀。

小順還冇說話，平哥已經劈臉蓋臉地罵道：“要他媽的甚麼證據？冇證據老子還治不了你了？！”

杜明強和杭武功這時也走出了衛生間，他們倆的床鋪在裡屋平哥劈麵，見到這步地不便利疇昔，就在外屋黑子的床位上先坐下來，靜觀其變。

小順還要辯白：“平哥，這事真的跟我冇乾係……”

此次小順學乖了，冇有急著說話，而是先看了看黑子。黑子也沉得住氣，杜口不言。小順因而又偷眼去看平哥，卻發明平哥正瞪著眼睛緊盯著本身，他一下子慌了，趕緊為本身辯白道：“我哪曉得如何回事？黑子把鉛筆弄丟了，倒要我陪著關禁閉，我真搞不懂‘鬼見愁’是如何想的。”

杜明強也皺了皺眉頭。小順這般口無遮攔的，可彆把平哥的火再惹到他倆這邊。正想著，卻見杭武功一起身，已經從床邊站了起來。杜明強一驚：如何他還是忍不住了？這恰是本身擔憂的成果。他趕緊拉了杭武功一把，趁對方略一停頓的當兒，點頭使了個眼色。可杭武功卻把他的手悄悄推開，然後持續向著衛生間方向而去。

小順笑容滿麵地叫苦道：“這叫啥露臉？我在禁閉室裡都快憋死了。”一旁的黑子則要老道一些，他曉得此次本身弄丟了鉛筆，事端惹得可不小。平哥內心必定窩著火，這個時候最好少說話，裝得老誠懇實就對了。以是他斜著眼睛，隻是恨恨地盯著小順，卻不出聲。

“冇乾係‘鬼見愁’能關你十天禁閉？”平哥用手指著小順，就差戳到他腦袋頂了，“誰也不是傻子。那鉛筆不在廠房裡，必定是被人帶到了內裡。除了你，另有誰？”

天花板下方有從樓上監舍的排水管，平哥把繩索的另一頭兜上去繞了一圈，然後他用力拉了兩下，調劑好繩索的長度，待小順兩腳腳尖竭力踮起了，便將那繩頭打了個活結。

黑子把小順的雙腿從門框上掰開，與阿山一頭一尾，倆人悄悄鬆鬆地把小順抬進了衛生間內。小順冒死扭曲掙紮，卻那裡擺脫得動？杭武功看著這副場景，俄然想到本身第一天入監的時候也是如此蒙受屈辱，心中免不了充滿感慨與酸楚。

平哥“哼”一聲，開端切入正題：“你們倆本身說說吧，那鉛筆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