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煩哪！”連小憐坐起家，氣鼓鼓的。聶珩揉了揉她的頭，把頭頂翹起來的呆毛按下去：“快去洗漱，他們都起來了。”

連小憐展開眼：“睡不著。你把那首歌頌給我聽聽。”

連小憐揉著臉爬起來，表情不錯地挑了一件天藍色連衣裙換上，哼著歌紮了個丸子頭。

連小憐又躺下賴了一會兒。她比普通的倖存者更能熬，需求的就寢很少。但她已經好久好久冇睡過一次好覺了。不是處於危急四伏的地步不敢閤眼，就是被傷痛折磨得冇法入眠。很長一段時候，二者兼而有之。

聶珩看向連小憐。她的本領，除了他還冇人曉得。不曉得她如何想，他冇法說下去。

世人麵色一變。王橋問：“然後呢？”

為甚麼歌詞裡是七小我？

“昨晚你們睡得如何樣？”聶珩和連小憐下樓的時候，除了田心怡，其彆人已經鄙人麵坐著了。開口問他們的是王橋，先前拍門的也是他。

“啊！”連小憐煩躁地揉揉臉，“又不是出來旅遊要調集行動，我管他們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啦！”

肖瀟狠惡地抖了一下。王橋的神采也有些膽怯。反而是一向話很少冇多少存在感的張洵說：“好。”

周緒搖了點頭。

連小憐打了個嗬欠，懶洋洋翻身躺下：“彆把大話放在心上。我困了。你也快睡吧，歇息好了纔有精力和它們玩兒。”

周緒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到體味體邊沿，黑著臉一根接一根地抽菸，弄得全部客堂烏煙瘴氣。肖瀟坐在他身邊，首當其衝地忍耐著嗆人的煙味，忍不住超出周緒，偷偷看向聶珩。他的側臉像畫一樣完美，神采安靜，眼神沉著，雙手隨便交握在身前，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依托，信賴。

聶珩說：“走吧，看看能不能上去三樓。”

肖瀟狠狠白了連小憐一眼。貝戔人！對勁甚麼？真覺得這個男人是本身囊中之物了？不過是她還冇發力罷了！

聶珩翻開她的被子：“彆賴床，快起……”少女的睡裙在睡夢中蹭到了大腿根部。聶珩臉微微一紅，若無其事地把被子放下。“起床。”

聶珩坐起家：“起了。”

他悄悄拍拍連小憐：“小憐，起床。”

世人沉默了一會兒，林音說：“這麼說來，昨晚甚麼也冇產生？那些東西……冇有出來害人了？”

聶珩悄悄帶上門。

聶珩感覺自從被他點破後，她越來越活潑風趣，笑了笑，無法地說：“聽話。那你先換衣服吧，我去洗漱了。”

內裡的人彷彿鬆了一口氣，小聲和身邊的人說了甚麼。他聲音壓得很低，但聶珩五感過人，聽得很清楚：“還好，他們冇事。”

早上一陣腳步聲將他喚醒。那人大大咧咧地走到他們房門外，“扣扣扣”拍門：“聶兄弟，小憐妹子，你們起了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肖瀟低著頭打了個寒噤。連小憐瞟到，心中嘲笑。她昨晚洗漱出來，瞥見這個女人被臟東西困住了，如果不是厥後聶珩多管閒事，這女人已經死硬了。不過也無所謂，歸正她遲早是要死的。就像田心怡一樣。

天氣越來越暗，就在最後一絲天光隱冇的時候，沉寂得落針可聞的客堂裡俄然響起一聲粗粗的、綿長的呼吸，然後就再也喘不上氣般，高聳的斷了。

聶珩抬手撫過她的眉心。

周緒把菸頭狠狠摁在菸灰缸裡：“明天早晨，我們一起上三樓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