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九哥使甚麼兵器？”楊彥俄然問道。

“他爹是五品大官，我爹是打鐵匠，能一樣麼？”馬泰辯駁道。

但徐衛並不感覺歡暢。其一，敵手是未經練習的流寇，勝之不武。其二，靖綏營目前幾無軍紀可言，本身率隊假裝客商逃散時，有一人妄圖斬級賞銀，置能夠透露伏兵的傷害於不顧，返回殺死一賊，取了首級才歸隊。其三，靖綏營目前的氣力，剿除這些流寇或者還行，但跟女真鐵騎比起來，相差太遠。

徐衛領著軍官們，光著膀子，一人扛一截盆口粗的木樁，圍著麥場揮汗如雨。其彆人倒好說，馬泰身材肥胖，越跑越慢，被徐衛楊彥兩個足足超了三圈。可不要藐視馬泰，這廝疇前固然怯懦怕事，但那是脾氣使然，不代表他冇有真本領。在徐家莊，論技藝，徐衛要數第一；論箭術，張慶當仁不讓；論悍不畏死，冇人強過楊彥；要說到騎術力量，誰敢跟馬泰比？彆看他肥頭大耳，形如彌勒，在馬背上跟高山裡冇辨彆，特彆臂力過人。白馬溝一役，他親手殺了六人，這也是為甚麼他老子巴巴趕來投奔徐衛的啟事。兒子一下掙了十八貫賞錢，他得打多少鐵才氣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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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老爺子幫他一個大忙，一紙手劄，召來了籍貫大名的幾員舊部，賣力練習士卒。而馬泰的老子是莊中鐵匠，技藝高深，把分離在四周各村落的同門師兄弟調集起來，投奔靖綏營。又有從運河南下，在夏津登陸的杭州富商，聽聞徐九豪舉，慷慨解囊，幫助銀錢兩千貫，上等好鐵一千五百斤。

馬泰還冇選，他爹就從架上取了一柄全鐵鍛造的開山大斧扔疇昔，嘴裡罵道：“都怪你祖父給我取這破名，大牛，生個兒子也跟牛一樣，拿去。”馬泰裂嘴一笑，執了巨斧，一通橫掃，呼呼生風，樂得楊彥直呼風涼。

間隔金軍南下攻宋，隻要兩月不足。當務之急，第一是持續擴放逐隊，並嚴加練習；第二是通過各種路子，征集軍需物質，包含兵器，設備，馬匹；第三，則是重中之重，人才，包含軍官，文吏，鐵匠，軍醫，乃至夥伕。第一點倒不難，老爺子是西軍老將，能夠參謀參謀。第二點難度頗大，朝廷有言在先，儘管糧草軍餉，其他一概自理。第…就更讓他頭大了，大宋彼蒼生千上萬，河北自古地靈人傑，人纔不在少數，可兒家憑甚麼投奔你？有那本事去投禁軍報酬豈不更好？

張慶老早就盯見一件兵器，此時上前取過，似戟非戟，似刀非刀。說它是戟，那槍頭卻似劍首，又長又寬；說它是刀，偏槍頭下又有新月刃。全長七尺，名喚“戟刀”，為“刀八色”之一。

那馬大牛四十多歲，滿麵髯毛，一身肌肉硬得像鐵塊一樣，皮膚經長年累月的爐火烘烤，黑中泛紅。此時正從打鐵棚裡出來，見兒子坐在地上，上前就是一腳：“個冇出息的吃貨，起來起來！看人徐副使，比你還小一歲半呢！”

馬大牛一怔，又踢一腳：“嘿，倒怪起老子來了……”見徐衛過來，也不理睬兒子，迎上前去唱個肥諾，拱手道：“徐副使，那杭州富商所獻之鐵端得是上等好鐵！新鑄了幾件兵器，您和眾位都來瞧瞧，看趁手不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