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那些扭捏不定之人聽了徐衛的話，又看到這步地，心想罷罷罷，硬著頭皮上吧，反正也冇活路，說不定咱運氣好，殺幾個賊寇，領幾兩賞銀，一家老長幼也有口飯不是？

有人還想再說甚麼，可看到徐衛那冷峻的神態，話到嘴邊又吞了歸去。

“好了，弟兄們！靖綏營組建結束，各級軍官也已任命。我不想多說廢話，我們疆場上見真招。上頭傳話，前些日子我們打跑的那夥賊寇，又重新堆積起來，窩在白馬溝，劫奪村寨。明日一早，全營飽餐一頓，開赴作戰。”徐衛起家，一本端莊的說道。

偏在這時，徐批示使又大聲說道：“我靖綏營，要的是鐵骨錚錚，剽悍敢戰的爺們！不收怯懦鬼，不留窩囊廢！要走的，現在到我麵前，放下兵器！當即滾蛋！”

但也有那臉皮厚如城牆倒拐，早看破世俗，跳出情麵的地痞惡棍，耷拉著腦袋走出步隊，來到徐衛麵前，悄悄放下兵器，往莊裡走去。短短一截路，走得是非常艱苦。啟事無他，身前身後都稀有百道鄙夷的目光，讓他恨不能將頭夾到胯中去。

五名都頭厲聲喝止，這才彈壓下來。

陸連續續從步隊中走出些人，到徐衛麵前放下兵器，飽受著上千人的鄙夷，自行分開。縣裡或是從另處避禍熬來的還好些，四周村落來的人，都是鄉裡鄉親，誰不熟諳？被人指指導點，竊保私語，直感一輩子都冇這麼丟人過。乃至有人走到半道上，實在忍耐不了，大吼一聲“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想要重新插手步隊，徐衛卻一口回絕。明天連仇敵一根毛都冇看到，你就能離開步隊，今後真打起來，同袍憑甚麼信賴你？

早有白日冇球事，早晨球冇事的徐家莊閒漢，遠遠立在麥場邊上，看這亂鬨哄場景，暗笑這哪是軍隊呀？朝廷官軍不濟，可兒家模樣起碼裝得像些，你這的確就跟草寇冇啥辨彆。靠你們去兵戈，真華侈老子交的皇糧，我拿去餵豬起碼還長幾斤肉吧。

“你們都是誌願插手，冇誰逼你們，但在臨行之前，我再問一句，有誰想退出的，現在給我站出來！”徐衛此話一出，上麵頓時群情紛繁。那些早懷去意的士卒相互籌議著，從速走，遲一刻命都冇了！

徐衛搖了點頭，寂然道：“我也冇法，上頭催得急，說是不養閒人。各位歸去安插一下，明早進軍白馬溝。”

徐衛穿戴整齊，提著把刀，出了帳篷，聲傳四方：“全營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