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監,怕是不當!對方雖為鄉勇,但畢竟是赴山東助戰。且為首之人帶有官銜,若起牴觸上頭清查下來,我等吃罪不起。”一名馬軍軍使(同步軍都頭)勸止道。
那戰將一時為之氣結,半晌以後,呸道:“老子不跟你這等醃雜廝爭論!快些讓開,貽誤戰機,你吃罪不起!”
徐衛冷哼一聲,一刀盪開對方兵器,不屑地說道:“我受命剿賊,你率軍來攻,是你想造反吧?”
“佈陣!”徐衛一聲令下,那一百餘步兵已不消都頭指導,居中列成方陣。長槍兵整齊排成四列,第一排半蹲,槍頭上挑朝前。持刀挎盾的刀盾手吊後列在兩側,嚴陣以待。數十騎卒不遠不近的靠近步兵,隨時籌辦迂迴打擊。
孃的!誰跟這群土狗是自家人!劉都監暗罵一句,充耳不聞。吃緊打馬回陣,傳令全軍,籌辦突擊!讓這群該死遭瘟的土狗看看,甚麼叫精銳之師!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王善被誅後,徐衛趁熱打鐵當即命人盤點降賊人數,大略算來竟有六千餘人!是靖綏營總兵力的十倍不止!六百多士卒將六千多賊寇堵在湖邊,若日白日,一眼看去將是多麼壯觀,或者,多麼差異?
那戰將手握半截馬鞭,惱羞成怒!抽出佩刀,直指徐衛:“你等想要造反不成?”
劉都監那裡肯聽,怒罵道:“本日若不叫他知我手腕,顏麵安在?休要多言,與我衝將疇昔!知府相公清查,都由我一人擔著!再嚼舌,一頓好打!”
那頭聽了這話,頓時大怒,揚起手吼道:“你看我管不管得著!”勁風吼怒而來,徐衛手快,反手一刀揮去!那戰將背後士卒齊齊策劃戰馬想要包抄,楊彥馬泰倆個,一杆槍,一柄斧直伸在對方麵前,厲聲喝道:“都彆動!”
“爺爺是朝廷正八品!你等讓是不讓!”那戰將落空了耐煩,吼怒出聲。
未幾時,對方奔出一小隊人馬,急馳而來,至靖綏營陣前數十步停下,內有一人大聲問道:“為首之人出來答話!”
“你等何人,報上名來。”對方為首之人大聲問道。
那戰將一聽,世道變了?甚麼時候鄉兵勇頭這等不入流的貨品也帶八品銜?
哪知,劈麵那三個“撮鳥”底子不為所動,此中阿誰身形肥胖的男人還小聲問了一句“兗州兵馬都監幾品官?”
“鄉勇?那你等列在步地,意欲何為?”對方帶著幾分輕視的口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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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彥心頭不快,雖道:“你管得著麼?奉我家哥哥之命,在此練習士卒!”深更半夜練習士卒?這份勤奮,怕是大宋百萬軍隊中絕無獨一的。
那戰將極目遠眺,見火線大營公然大火燒天,心中驚奇不定。腦中靈光一閃,看這模樣,王善軍中必生變故。若他所言失實,老子率軍前去,搶他功績!若說了大話也不打緊,王善營中既已生變,老子一千鐵騎衝他一陣,斬獲也不小!一念至此,更加驕橫,語含威脅道:“我乃兗州兵馬都監!受命剿賊,不管你等撮鳥甚麼來頭,速速與我讓開!不然以賊寇論處!”既然是鄉兵,與百姓何異?這戰將覺得把官銜抬出來,必嚇得這些鄉巴佬滾上馬鞍,伏地便拜。
固然得知對方也帶有官銜,但這是我山東地界,你大名府的鄉兵,還能壓得過我這地頭蛇?便是搶你功績又怎地?當下把心一橫,就欲打馬回陣,籌辦率軍突擊。剛調轉馬頭,一騎飛奔而來,遠遠呼道:“劉都監!知府相公鈞旨,若遇得至大名而來的鄉勇,切勿傷了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