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灌笑而不答。此次金軍南侵，起兵時候，進軍方向與徐衛之前所言符合。就連郭藥師靠不住這一點也讓他推測。可惜的是，本身與他定下戰略，好不輕易讓將郭藥師從燕山火線弄回都城。可太上皇倒好，強令郭出使金營，又完整無缺地將其送到了女真人手裡。郭逆深知大宋真假，現在落入敵手，今後必為親信之患。

何灌打量徐衛一番，特彆重視那條刺眼的金束帶，幾次點頭，嘖嘖稱奇。徐衛見狀苦笑道：“太尉這是何意？”

何灌見他如此模樣，當即詰問道：“哦？莫非你叔你父不睦？”

何灌嘲笑一聲：“可不就是？明天朝上還嘉獎了他。”聽完這話，徐衛就明白此中啟事了。

“徐官人談笑了，小人不是這個意義。不是聽人說官家賜給官人一條金束帶麼？如何不繫上？”王大賠笑道。

徐衛駐步，回顧看去。對方固然高大，但邊幅委實不敢恭維。寬額大鼻，鈴睛鼓眼，頜下一把泛黃短鬚。還不及答覆，王大已經催促道：“太尉還在府中等待，快些走吧。”

上前見禮結束，奉上一籃生果，何灌看到大笑：“近年來世風日下，文武官員相聚，多送些黃白之物。你徐九出征返來，得朝廷犒賞很多，卻以一籃脆梨相贈，這麼寒酸？”

騷包！得了條金腰帶就得頓時拴在腰桿上招搖過市？怕彆人不曉得你立了軍功？王大見徐衛神情，笑道：“凡是武臣，若得官家禦賜戰旗，戰袍，束帶，都引覺得榮，必不時示於世人，以彰顯衛國之功。徐官人何必藏著掖著？”

王大躬身一揖，這才向外走去，徐衛方走兩步，見那桌上掌櫃所贈生果，便提在手裡。一起穿街過巷，見東都城仍舊冷僻，街麵上仍然少有行人。便是幾個頑童在外玩耍，也會被大人搶回屋去。巡查士卒顛末徐衛兩人身邊時，都會多看兩眼，寂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