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屠不由點頭笑道：“你倒也想得遠了。便是綠珠，這幾年也是收不得，身子骨恁地小了些。”

鄭屠哈哈大笑道：“正合俺情意，俺便吃他三十碗，如果不醉時，便要店家將這酒旗兒撤了。”說罷，兩人上馬，到了店門口。

鄭屠點頭，翻身上馬，再也不轉頭看一看，策馬就走。

鄭屠也不答話，隻顧將那酒碗拿了，一氣灌進了嘴裡。吃得口滑起來，儘管催那小二篩酒過來。那武二也自吃了三碗。

“應監，想來這裡便隻得這個小店了，明日便可到得渭州城！”此中一男人對中間為首的葛衣大漢道。

“何必來！”惠娘見此景象，心內也不是個滋味，便走了疇昔，一把抓起蕊孃的手，歎道，“兩個都是那般的心高氣傲，如何便不肯有個低下身材的？這般的置氣，卻如何是個頭，倒是兩個都要受些折磨，何必來哉。”

鄭屠嘿然笑道：“隻怕你懺悔！”

蕊娘黯然回身，走了幾步，卻又立住，對那惠娘道：“姐姐，如果我放低了身材，隻怕也換不得他一句誠意的話兒。想來也是前番害貳情意灰了的原因，這也隻得是我的不是。他隻道這是個機遇，倒叫我不好去放下甚麼了！”一麵說，一麵徑直走了。

小二笑道：“好叫客長曉得，俺這酒甚是濃烈，從未有人吃過三碗不醉的，便是想要多賣些與客人吃，卻也不能夠了。”

鄭屠點頭笑道：“如此恰好。”又看了看那酒旗兒也笑道：“俺曾聽聞京東西路東平府穀陽縣有個景陽岡的，那山下也有個酒家，挑出這般的酒旗兒，喚作：三碗不過崗。卻不知醉倒了多少豪傑。”話這般說，內心卻暗自道：俺卻未曾說，那邊也有個叫武鬆，也被喚作武二的，吃了十八碗酒，還打死過一隻吊睛白額大蟲呢。

“毫不懺悔！”

武二自是渾然不知，隻是笑道：“那店家定然冇有碰到過真豪傑。若不然，便是十碗二十也是吃得的。倒不如見地一番也好。”

“如果三碗不倒，甘心不要酒錢！”這時那店東人家過來，對武二並鄭屠笑道，“我們再次開店，也是極其恭敬江湖豪傑的。三碗不倒，便可為真豪傑。我等甘心不要酒錢就是。隻是，如果三碗便醉了，客長便要算雙倍的酒錢纔好！”

“卻少我兩碗！”鄭屠嘿但是笑，趁著酒意道，“店東人家，可要俺等算還你的酒錢？”

店東人家忙道：“官人若吃得，便多吃，一發不算錢。”

“好，便拿酒來！”鄭屠點頭大笑道，“你這店東人家倒也是個豪放的性子。”

兩人轉頭看時，乃是惠娘引了綠環丫頭正趕了出門。

正說話間，便聽得店門外有些鼓譟，倒是有三小我正朝著這邊過來，目睹得就要到了這旅店的門口。這三人穿戴打扮有些奇特，與渭州之人也有些出入。

小二不敢怠慢，忙又篩了六碗酒。

“這口氣恁地大了些！”武二瞧見了，不由轉頭對著鄭屠笑道，“都頭，卻不如便在這店裡歇了，明日也好安閒些。”

鄭屠大笑道：“如此，還請老丈叫著小二扶了俺家兄弟去，俺還要吃些酒食。”

比及三碗吃儘，武二麵不改色，劈麵鄭屠早已吃了三碗，正催促那小二再篩酒來。

店東人家目瞪口呆，見二人毫無醉意，不由叫了一聲，對那小二喝道：“我的兒，真是趕上了真豪傑了，還不快給豪傑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