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鄭屠衝來,頓時有些鎮靜起來,麪皮也變了色彩。這鄭屠英勇,倒是平生僅見。便鎮靜大呼道:“擋住那廝,擋住那廝,不成吃他衝殺過來!”頓時那西夏人又朝著鄭屠重重圍困了疇昔。
那些西夏人被鄭屠並武二衝殺一陣,死傷十數人等,抵擋不住,已然有些驚懼,又見那鄭屠,血染衣衿,目露凶光,手中偃月刀,白亮刀刃上,血從刀尖滴滴滑落,好似一個殺神普通,心底便怯了幾分。正畏縮不前。
正說話間,就有人前來,自告奮勇,領了差使,騎了一匹快馬,朝著渭城內飛奔而去。其他人等俱都轟然領命。因又見鄭屠並武二兩人,滿身帶血,端的有些令民氣寒膽顫,雖有靠近之意,卻並不敢靠近很多,隻殷勤號召。
“想他何為!”鄭屠哈哈大笑道,“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俺倒也不怕這些人,儘管來就是,卻看他等脖子硬,還是俺的偃月刀快。”說罷號召一聲,便也接過武二手中的韁繩,兩人分牽了很多馬匹,朝著渭州城方向而來。
“痛快,本日便是死在此地,也是值得。”武二喘了一口氣,對鄭屠笑道,“俺也想明白了,憑俺爹技藝,當日便是如何做的,他不是衝不出那西夏人的圍困,隻是痛快人,行痛快事罷了!”
那西夏人首級策頓時前,巨斧在空中閃爍光芒,朝著鄭屠兜頭就砍了下來。力大非常,卻又迅捷非常。便是那隨後衝過來的武二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那西夏人首級驀地顛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那鼓譟的馬隊頓時鴉雀無聲。隻是盯著這邊。亦不敢輕舉妄動。
電光火花之間,兩人馬匹交叉,鄭屠衝上了西夏人那邊,堪堪勒住了馬頭,橫跑向前。那西夏首級心血寶馬,風馳電掣普通奔到了前頭,莫約十丈不足,方纔停了下來。
“兒郎們,休叫這廝欺瞞了。俺等人多勢眾,儘力衝殺,必定能夠獲得彆性命。”忽地一人在人群中喝道,“且不看家中長幼麼?此番若不勝利便滿身而退,隻怕闔家高低逃不過性命。且隨我來!”那人大呼一聲,率先衝了出去。
人馬合一,偃月刀高舉,刀刃照寒光,直透民氣。那些西夏馬隊,不由愣在那邊,進退兩難。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聽得內裡一人道:“現在首級即死,我等歸去,也當不過一個死字。莫不如我等一齊衝殺疇昔,好歹也砍殺了這個惡漢,或可全了我們的性命。”
“殺!”鄭屠大喝一聲,一夾馬肚,那馬公然是心血寶馬,這一番衝殺,竟然無有半分怠倦之態,反而更加的精力抖擻,隻聽得一聲嘶叫,飛也似的突入了西夏人的馬隊當中。但見無數刀槍朝著鄭屠戳了過來。
“哥哥,這些人來的好不難堪。”武二將那剩下的馬牽了,足足有三四十匹之多,走到鄭屠身邊道,“何人曉得俺們要打此地顛末?這些西夏人卻為何偏生要尋哥哥的不是?”
鄭屠哈哈大笑道:“痛快!”一拍馬,那馬公然流星普通朝著馬隊衝去,偃月刀過處,濺起一溜兒血光,馬嘶慘嚎,不斷於耳。
鄭屠嘿然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此罷了。非隻是西夏人是也,便是前些光陰那款項豹子頭王彪便是如此之人。”說罷,鄭屠又走到那西夏人首級處,細心打量了一陣,扯了他的衣衿,將偃月刀上之血揩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