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台粗糙，墨也普通，不過筆還過得去，紙也是雅州上品。

伺月滿臉崇拜：“小公子你還會寫字！”

蘇油找了一個碟子，又抖了一些出來，抓著廚子的手指在碟子裡抹了一下，說道：“本身嘗。”

他挑選的便是聞名的啟功體，平允秀媚，雍容華貴，興趣雅潔，充滿了貴族氣和書卷氣。

第五章血旺

想想也是，書局最怕的就是火警，程家書局的廚房，離方纔那院子但是有段間隔，中間還用一條便道斷絕了開來。

伺月不識貨，一邊廚子悄悄看去，卻大驚失容：“小公子，這……這是鹽？”

伺月有些迷惑，問道：“如何可惜？”

夫子看來是個書癡，一邊點頭晃腦地看蘇油寫字，一邊喃喃地說道：“可惜，可惜……”

八娘寂然起敬：“小幺叔經驗得對，八娘領教了。”

夫子說道：“小公子這手字，固然力道另有些完善，不過文秀雋逸，已經自成一體，最可貴這份清雅貴氣。應當拿去試應製策纔是，現在用來開方劑，實在是可惜了哇……”

進入廚房，蘇油檢視了一番，看了看鹽罐，喃喃道：“果不其然。”

想想也是，書局嘛，紙如何也不會太差。

其書法看法，深受趙、董書風的影響，用筆潔淨，但不尚竄改。

八娘笑道：“可見小幺叔也是個拆台鬼。”

蘇油想了想道：“大病初癒，飲食調度還是要的，要不我給八娘治幾道鄉間風味，或許八娘就食慾大振。再發發汗，或者便大好了。”

蘇油說道：“安康著呢，攆得我滿山跑，黃荊棍兒都換了好幾根了。”

蘇油還在後邊喊道：“雞血入碗，要攪拌一下，勻淨後靜置起來，不準用手！用小勺！”

伺月對這蘇家小孩更加充滿了獵奇，這小孩和普通熊孩子完整不一樣，對太老爺都能侃侃而談，還能把小娘子逗笑，勸她進食，在伺月內心，這就非常了不起了。

關頭這是宋朝，文恬武嬉，最服這一口。並且這字呈現在趙，董之前，乃至在成熟的瘦金體之前，這份貴氣便能夠說相稱罕見了，不由得讓人麵前一亮。

讓伺月帶本身進入後廚，但是走了老遠的道。

這夫子較著也深受傳染，這才反應過來，捋著鬍子笑道：“孟浪了，不知小公子是哪家高門後輩？”

伺月高傲地說道：“這是八孃的小幺叔，可龍裡蘇家老宅過來的。”

說話間蘇油已經將方劑寫完，拿起來用嘴吹乾，伸紙一彈：“令媛不易十三香，伺月，方劑拿去，記得藥鋪掌櫃問起，十足不該，照方劑抓藥便是，完過後還要將方劑要返來。”

八娘有些驚奇，擺手連聲說道：“不可不可，君子遠庖廚，怎還好勞動小幺叔。”

見蘇油對著鹽罐點頭，不由得問道：“小公子，但是那裡不對麼？”

蘇油一本端莊說道：“知我者謂我心憂，算了不提了。”

蘇油笑道：“雞血變成了雞血羹是吧？這東西有個彩頭，叫血旺，或者旺子。”

蘇油從懷裡摸出來一個小竹筒，取過一個碗來，悄悄抖出一些紅色的晶體：“我嘴刁，吃不慣那種鹽，幸虧本身帶了些平時吃的來。”

回到內院後廚，雞已經殺好了，廚子見到蘇油過來，從速上前嚴峻地說道：“小郎，雞血，那雞血……”

說完翻撿了一下廚房，對伺月招了招手：“隨我去外廂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