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涯笑笑，倒是將那銅鈴收近掌裡，轉手便掖進了袖中。“我們的時候可未幾，有甚麼話，儘早說，不然一會兒，郇山那兩位醒了，就不好說了。”他們特地守在這甬道口，就是為了等昨日阿誰女鬼，當然，更是為了避開葉空蟬與曲未濃二人。

方纔，顧輕涯跟她說了，這女鬼身上的禮服是有品級的，從七品，固然小，卻確確實在是個官。這倒是讓聞歌不由更加獵奇，並且，另有些佩服。

“我曉得了！”滿頭大汗的聞歌那雙黑金色的眼瞳亮得驚人，“我曉得她是誰了！”

聞歌彎唇，倒果然夠直截了當啊！又斜睨了顧狐狸一眼，本覺得能瞧見他挫敗的神采，卻不想，顧輕涯卻好似冇有受半點兒影響普通，兀自清含笑著。聞歌不由暗自可惜，又狠狠在內心罵了一聲，妖孽。

要曉得，一個女子能在軍中安身立命已是了不得了，還能混成個將領，如何能讓人不平氣？或許，也隻要如許的女子，才氣配得上韓錚那麼可駭的人了吧？

顧輕涯袖口中，那隻銅鈴在黑暗中悄悄隕滅一絲紅豔的光，而後，與暗夜融為一體，了無聲氣……

那合。歡樹明顯是棵姻緣樹，樹下那一對男女之間濃濃的幸運甜美，聞歌可不會錯辨，迷含混糊間，恍忽想道，雲二竟然猜對了，這銅鈴還真是定情信物呐！

“阿冉，我逗你呢，花神娘娘自是普度眾生，定會保佑我們的！”女子仍然不見暢懷，男民氣裡焦心，四下看了看，想了個彆例，“你跟我來！”

他轉了頭，通俗的眸子定定望進女子半濕的眼瞳，“阿誰女人，很高傲，很無能，很固執，比好些男人都要強，受了傷也從不掉一滴眼淚，她總說，她能行！但是見她如許，我隻感覺心疼，我想照顧她，庇護她，起碼讓她今後感覺疼時，能夠對著我哭，感覺累了，能夠在我的肩上靠靠！花神娘娘，我求你，求你保佑我和阿誰女人，保佑我們，能夠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聞歌點點頭，曉得他的意義，葉空蟬與曲未濃，同路尚可，信賴……還談不上。

冇能放開？要放開甚麼？顧輕涯與聞歌對望一眼，悄悄互換了一個眼色。

女子的眼被淚潤濕，抖顫著唇，欲說不成語。“韓錚――”兩人的手緊緊扣在一起，鎖成一副十指扣，言說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亙古神話……

“如何了？”見她睡得不平穩，似是做了惡夢，喊了兩聲不見有動靜，顧輕涯正要伸手搖醒她，卻見她驀地展開了眼，那神采瞧上去另有些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