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匠心_第二十六章 賞茶會(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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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秦家的內宅中,幾名年青的女子聚坐在一塊兒,香風嫋嫋,談笑晏晏。

他猛地一拍大腿,鎮靜的叫道:“父親!此後書中的畫頁,豈不是亦能夠著色?”

花圃內,在練白棠當場雕版已是技驚四座。當他用鮮紅的硃砂刷染雕版,高家老頭兒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雪菡點頭道:“本來如此。也不知這位練家的公子刻了些甚麼?”

“擘開五色銷金紙,碧鎖窗前學草書。”秦簡悄悄擊掌。灑金紙傳承千年,用在詩箋上,亦令人耳目一新。

秦簡見他將鮮紅的鳳仙花汁擺上案頭時,微微領首。

高老爺子精亮的目光盯著白棠,見他行動純熟而平常,已然驚奇不已。漸漸的,他沉著臉背靠座椅,瞧了眼練石軒,心中揣摩不定:這手工夫,可不比他的孫子差!這小子深藏不露唬弄世人,自敗名聲,所求為何?

驚聲忽滅,幾息以後,園內炸似的響起一片驚嘖讚歎!

“畫?”秦嫿驚笑反問:“箋紙上印畫?如何印?”俄然覺悟,“雕版?!”

秦簡回聲而笑:“恰是。”他目視白棠,“高練兩家的公子成心為鄙人的茶會掃興,故安排了一場現場製作薛濤箋的演示。”是演示,而非比試。世人驚哦以後,興趣更濃:本來覺得練白棠必輸無疑,現在看來,還真是勝負難定。秦簡也不想獲咎一方,因而,私即將比試改成了掃興節目。

高老爺子頓時鬆了口氣,內心對秦簡多了份感激。就算最後被人點評分個凹凸,那也無傷風雅。

兩人待紙半乾,高鑒明輕視的瞅了眼白棠,從一隻白瓷瓶中捏了些許金箔灑在紙上,敷以薄膠,陽光下深紅的紙上金片隱現,美豔華貴,現場不由響起一片喝采聲。

再看他孫子,高鑒明亦用特製的長條木夾牢固箋紙上方,將紙浸入深紅的花汁中小染半晌,手勢諳練的悄悄一拖一提,白紙出水,刹時變得紅豔光芒,著色均勻,毫無瑕疵。

練紹榮讚道:“高公子這一手‘拖染’的伎倆極其純熟,常日裡冇少做功課啊!”

高靜雯目瞪口呆:甚麼環境?

婢女圓圓的杏眼中儘是駭怪和鎮靜:“他、他在薛濤箋上印了一幅畫!”

練紹榮的欣喜至極:贏了,贏了!

現場搬來兩張長案,斜斜的對放。高家自有小廝將所需的東西一樣樣安排案上。白棠自個兒拎著個大箱子,一層層,一格格以極其奇妙的角度翻開,當即就吸引了秦簡的重視:這個箱子風趣!設想精美,竟藏了這麼多的暗格!

高靜雯得程家蜜斯問話,受寵若驚,忙殷情的解釋道:“我們看的書,書上印的字和畫,都是事前用木板雕好後再印在紙上的。這個就叫作雕版。”

“高家公子做了灑金箋,倒是彆出機杼。”一口柔糯帶著吳地特有的嬌軟口音的少女端倪如詩,恰是秦簡的親姐姐,江南秦家的大蜜斯秦嫿。

薛濤愛好紅色,箋紙多以深紅、杏紅、粉紅為主。此中深紅色最難把控。紅得正紅得豔,即不成過分光鮮也不能暗淡無光。

薛濤在蜀地製箋,所用的紙天然是蜀地最好的蜀麻紙。

箋紙固然色采豐富,卻從未曾有過彩印哪!

秦嫿挑眉問:“他如何了?”

高靜雯頓時與有榮焉:“我大哥自小就跟從祖父在作坊好學苦練。那等不學無術之人,如何能與他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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