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事，隻是奇特視窗為甚麼放著供瓶的梔子？”

曹爺古怪地笑了一下。兩人麵劈麵坐著，相互的每一分神采竄改都能被對方儘收眼底。不知怎的，雲卿俄然想起了悠悠沁河水邊幾度偶遇的慕垂涼，彼時那人站在她劈麵，他明顯眼底沉寂笑容輕浮，身姿卻籠在昏黃夜色裡，平增一抹溫和。現在曹爺如此看她，竟和慕垂涼薄有幾分相像。

曹爺揚眉，神采驚奇，像是忍著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哦？”曹爺抬頭，細細看了一番後讚，“公然精美華麗。”

曹致衎再度細細打量了雲卿一番，然後獨自一笑，留下名字便大步分開。

雲卿盈盈笑道：“我先前說曹爺不懂燈，因為曹爺放著如許絕妙的百結花燈不賞卻隻坐在這兒喝茶，現現在我仍然要說一句曹爺的確不懂燈，因為曹爺說那盞九鳳還巢比百結花燈好。”

雲卿掩口輕笑，這行動失禮，一刻喧鬨後曹爺的目光便不緊不慢地落到了她身上。雲卿站起家來，在百結廳裡邊閒庭信步邊悠悠說道：“雖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但若不上心，看過多少盞燈籠也稱不上一個‘懂’。”

“奇特？”蘇二太太驚奇，“甚麼奇特？”

雲卿品著茶不知該不該講。曹致衎衣衫簡樸，但身上佩帶的飾品都非俗物。腰上彆的扇子是金絲楠木扇骨，扇墜兒是老坑玻璃翡翠雕的玉蘭花，都是有些年初的東西了。香囊看著不張揚，瞧著倒像是軟緞暈針穿花蜀繡，繡的是寶貴的黃木芙蓉和三醉芙蓉，還染著三醉芙蓉的花香，都是奇怪物。

曹爺挑眉看了她很久，目光一向是坦白而過分的打量，雲卿也不遁藏，他如何看，她就如何看歸去，曹爺最後暗自一笑，抿了一口茶說：“蘇記可真喜好開打趣。畫師不能畫，小女人你還來跟爺談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