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爺笑得蕭灑開闊，目光如炬問道：“如果我將百結花燈送給你，你以何為報呢？”

雲卿長舒一口氣，心道，總算是定下來了！

蘇二太太俄然感喟說：“我在隔間聽的清楚，你為甚麼想都不想就回絕了曹爺？”

二太太頓了很久，還是對雲卿說：“我瞧著這曹爺倒是不錯，如果你真情願回一句‘與我同心梔子，報君百結丁香’，那麼不管對你，對你姑姑，總歸是冇壞處的。你究竟是在想甚麼呢？”

他一出門孫成的聲音便響起：“曹爺——”

雲卿曉得他想說甚麼，隻點頭道：“是啊，挺喜好。”

“讓你請的人呢？”雲卿笑說，“那日裡幫我們的多了去了，我籌辦了很多酒，你一人可喝不完。”

雲卿曉得蘇家那檔子事讓蘇二太太感慨很多，也曉得蘇二太太這會兒是至心在勸她，是以也至心道了句謝才說道：“‘婦姑相喚浴蠶去，閒看中庭梔子花。’如果曹爺挑明問了，二太太便回他這句就好。”

蘇記的買賣既然定下，前麵就冇雲卿甚麼事兒了，蘇二太太既然盤算主張要爭，也就不需她操心。倒是早晨嵐園的小宴非常令人等候，她很奇怪蔣寬如許的朋友，加上又存了份兒感激，是以很想好好接待他一回。

曹爺再度上高低下打量雲卿一番，慵懶一笑將指尖把玩過後的梔子拋到桌上說：“你挺喜好這百結花燈麼？”

雲卿是姑蘇雲家過來的，裴二爺慣著她，便將園子修成了此番模樣：前院兒是建在一汪碧湖之上，麵對正門的廣大石屏以後便是九曲迴廊，迴廊精美自不必說，隻是蜿蜒所至，或一株垂柳映落日，或一池紅鯉戲碧波，或是一片小巧剔透的太湖石，讓人難辨本身究竟是置身於山石還是水波，亦或是轉角處一片姿勢文雅的荷花，芳香芬芳，令人迷醉。這迴廊連著綠水，兜兜轉轉自成景色，偶爾懶懶遊過幾隻烏黑的肥鵝，或是一對纏綿的鴛鴦，更是叫人不由側目，流連忘返。便是那藏匿在迴廊以後的亭台樓閣再精美，一時倒也無人問津了。

一刹時有甚麼動機閃過雲卿的心頭，她敏捷發覺到非常，卻冇能抓住那份敏感，雲卿站定了，俄然蹙眉問蒹葭：“如果你，想要來嵐園，又脫不開身，你會如何做？”

蔣寬明顯盼著進嵐園，聽雲卿說話時卻有幾用心不在焉。雲卿心機也不在蔣寬身上，隻一心想著他慕垂涼究竟是想乾嗎。直到長庚讚歎道：“好一番江南水景美如畫！”

“無覺得報。”

長庚仍然姿勢恭謙，神采恰當，挑不出一丁點兒弊端來。雲卿的笑有點兒僵，也冇興趣再問為何隻要這二人過來，隻是避開慕垂涼簡樸說：“不敢，宋公子能來就好。蔣少爺請，宋公子請。”

“以是呢？”

“哎，雲卿！”蔣寬竟是跳過了商陸，直接衝著雲卿疇昔了。

至於究竟在想甚麼，雲卿暗自發笑，說句不大合適的，自那日慕垂涼河中相救一語驚人以後，她眼底心底，揣摩的可就隻這麼一個男人了。

“慕家，”雲卿折了帕子扇著風，抿嘴笑說，“不是說查不到慕九章的動靜麼？那就不必查了，有慕垂涼護著，我也不期望能查到多少了。慕九章獲得了夏晚晴又不珍惜，他可算得這世上鄭中扉最厭恨的人了，他必去慕家。”

不過在蔣寬來之前，另一件擱置已久的事必必要措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