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年年之謫仙怨_第七卷(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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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彥已經摸摸索索翻開了酒罈,把滿到口沿的酒倒向酒盅,灑出來的卻遠比倒出來的多。他抬頭一飲,一滴不剩地就把整一青花酒盅的酒給飲儘了。接著低了會兒頭,似在忍住滿身激烈的氣憤和淒苦,沉沉又笑了起來:“好,我就答應你為我而死。明日,本上神要和凶獸化蛇一戰,到時,你必須和本上神站在一起。”

“荀意服膺。不敢忘懷。上神無事的話,荀意還是先行辭職了。”一身男裝的荀意女妖作勢站起來,利落地彷彿不想再此處多留哪怕一秒,有幾分想要逃離的模樣。

“另有醉心這一說?”雪凰不解,儘力瞭解元昊的話,讓本身的悟性得以晉升,知識得以增加。這但願長醉不肯醒一說,大抵就正合了凡人酒仙,李白的表情,但是堂堂的均彥上神,那裡就也會有了報國無門,有誌難酬的落寞了呢?

元昊輕勾唇,飲了飲茶,目似柔情地看著茶盞,彷彿這做工粗糙的青釉茶盞實在是件上好的藝術品,他說:“當初我和他對桌而飲,最烈的瑤池玉酒,我喝了十二壇,他,喝了二十壇。謙善地說,他是千杯不倒,誠篤地說,他能一向喝。”

雪凰的目光本在元昊看著的青釉茶盞上,橫看豎看也冇看出它有甚麼過人之處,竟能讓見慣了四海八荒的奇珍奇寶,眼界如此開闊的天界太子那樣和順的盯著。不過,正因為他目光的沐浴,倒卻像是籠上了一層暖暖的淡色光暈,也有幾分樸實簡樸的美。

“你還是太不慎重了。”元昊鬆開拉住她衣角的手,當真看著她氣呼呼的眼睛說:“正所謂酒不醉大家自醉,現在的均彥上神就是這類狀況,他喝的酒固然隻是秋毫微末,但是,他醉的是心,這是隻願長醉不肯醒,他現在的醉,比飲下千壇烈酒更甚之,恐怕,已是五感儘失了。”

就著這幅可圈可點的丹青,隻因為援引了這兩句林和靖的詩,到也算附庸風雅,使得全部房間顯得不算太俗,臨時冇有太對不起雅間這兩個字,也冇白白孤負了地盤給的三兩銀子香火錢。雪凰一看到那兩句詩,就想到了梅妻鶴子的林和靖,他在人間時不娶不仕,平生隱逸風雅。到了八十三歲壽終正寢葬於孤山。本身也曾和他有過一麵之緣,深深敬佩於他那種隱士風采,書香之韻。

“不。”荀意頭側在一麵,低眉看地,然後將頭抬了起來,果斷卻斷交,“荀意說到做到,明日,荀意定將站在上神身邊,對於凶獸,不敢有一點畏縮害怕。”

荀意很久冇有回他的話,隻垂著頭,像是不忍看他。

元昊仍舊看著青釉茶盞,清然對她說:“如果現在化蛇來偷襲,我們必定要吃大虧,還是先安設一下,儘量隱去行跡不讓化蛇找到,等他醒過來再說。”

雪凰新奇感實足地交來回回打量著這個塵寰的房間,把裡頭的東西看了個遍。照明用的不是夜明珠而是蠟燭,打扮用的鏡子是用銅做的,雖模恍惚糊,但也有些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風味,牆麵上掛的是一副寒梅丹青,題的詩是宋朝林和靖的詠梅絕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傍晚”。

她此時也深知均彥上神隻是裝醉,把他一個上神丟在這兒也不會有甚麼大礙的,因而倉促忙忙站起來,比起看著裝醉的均彥,更想去追阿誰很有把珍珠當魚目膽識的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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