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布莫非就必然是抹額？天然不是。

其他都是親生的兒子

我冷冷一哂：“你二哥三哥可真是出息了，不知你父皇曉得了會如何想。”

“皇叔如何想？”他伸手在我頭上拈起一片落梅，指尖掠過我耳緣，將我燙了一下。我不敢現在起家打草驚蛇，撐著腰又累，便隻好乾脆躺在地上，盯著上方蕭獨藏在黑暗裡的臉，牽了牽唇角：“你二哥與三哥罔顧倫常，此等皇室醜聞，罪不成恕。”

這半夜半夜，他在這兒做甚麼？是跟蹤蕭璟他們來的麼？

不過，不曉得長大了，置身於腥風血雨裡，他們又可否一如往昔？

無人回聲。窗外是一片梅林，樹影班駁，地上宮燈燭焰幽幽，光芒隨飄灑的花瓣落到庭後安靜結冰的湖麵上，好似一簇簇在空中漂泊的鬼火，淒豔而可怖。

可那兩人是何人？這麼晚了在這兒玩耍？

蕭瀾的這幾個兒子——個個都遺傳了他畸怪的脾氣與癖好。

這動機實在匪夷所思，將我本身實在駭了一跳，見蕭獨哈腰將抹額拾起繫好，做回席位上，才逼迫本身將目光移開。我在想甚麼呢？竟然思疑這毛頭小子。

我盯著湖麵，恐怕有一雙手俄然掙破了冰層，蕭毅從內裡爬出來，而此時一個俄然飄過冰麵的身影將我嚇得渾身一抖，差點便關上窗子落荒而逃，另一個身影也接踵而至，我穩了穩神，定睛一看，這才發明那是玩冰嬉的人，不是幽靈。

蕭獨一動不動，寂靜不語，呼吸裡濃烈的酒氣隻往我臉上撲，使我冇法不想起方纔在密林中遇襲的事，疑神疑鬼的胡思亂想起來，恰時那邊含混的聲響竟又死灰複燃，且比之前更放浪了些，一波高過一波，隻令了我聽了都臊得慌。

這一聲低喚將我飛出體殼的靈魂堪堪拉了返來。

——這對兄弟豪情竟如此之好，在皇族裡也算難能寶貴。

他嘴裡熱氣往我耳眼裡鑽，癢得我一縮脖子，搖了點頭，不想說我是他嚇到了。

他滅頂在湖裡的神采，那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惡夢。

“皇叔，是我。”

我眯了眯眼，莫非這小子於心不忍？他不是自小便被欺負麼？

春寒料峭，沁透了我身上厚厚的狐裘，我的背後驀地升起一絲寒意來，“鬼”這個詞猝不及防地從我心底蹦了出來。

“那是天然。前朝時便有前車之鑒，當年，孤的七弟愛上孤的五姐，二人私交被髮明後，孤的七弟被遠逐瀛洲做一個小小郡王，五姐則被遠嫁，二人都再也不能競逐皇儲之位。孤便是要操縱你二哥與你三哥的私交為你這個傻小子開路。彆忘了，除了蕭煜，你上頭還壓著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如此一來，豈不是一箭雙鵰？”

這對兄弟，乾係彷彿並不如何樣。

“皇叔。我們還要在這裡聽多久？”蕭獨低下頭，靠近我耳根，嘴唇微微翕動，收回輕而嘶啞的聲音，“我二哥和三哥的事，冇嚇著皇叔罷？”

我是怕鬼的。我手上沾滿了我幾個異母兄弟的鮮血，自登上皇位後就疑神疑鬼，時有夢見他們拎著被斬下的頭顱，又或者抓著三尺白綾，端著鮮紅的毒酒，圓睜著氣憤的雙目，來找我索命。我對此並不悔怨，卻不代表我冇有驚駭。

第12章

我不是未經風月之人，怎會聽不出這是甚麼動靜？

我長舒一口氣，見蕭獨走過來，彎下腰要來扶我，卻聽不遠處動靜俄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竊保私語聲，趕緊將蕭獨的嘴一捂：“噓，彆出聲，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