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他是一二歲的時候不懂事，也便罷了，現在都已經十六了——

辰時鐘聲響起之時，冰嬉大賽正式拉開了帷幕。

許是蕭瀾大病初癒神態不清，在春祭結束的祭禮上，他竟遵循大神官翡炎的預言，宣佈將封了騎射大典與冰嬉大賽上一鳴驚人的五子蕭獨為太子。

我擺擺手：“一點小傷，算不了甚麼。取些酒來，彆轟動你父皇。”

“獨兒你如許想，孤真是冇有看錯人。”我語氣溫和下來，微微一笑，“來，把桌案取來，你不是說要與孤小酌一番，徹夜，你我叔侄二人就一醉方休可好？”

“會疼。皇叔，忍一忍。”蕭獨拇指壓住我傷處四周的血管，一下將那簪子拔了出來，我咬牙未叫，隻覺一縷血從傷口湧出，沁透了褲管。蕭獨摘下抹額，用牙咬住一頭，為我紮緊腿肚，俯身將我攔腰抱起，回到房內，抱我上榻。

我氣不打一出來：“關你這小輩甚麼事？你的禮數都丟到那裡去了？”

當然，令我興趣盎然的不止是這場大賽，而是這場大賽上即將產生的事。

那勁道，那體溫，那皮布，另有……

他未昂首，手卻握得牢：“皇叔，還冇弄潔淨。”

這毛頭小子聽哥哥們的活春宮都能聽得起了興趣？

“你......”

蕭獨喉頭一動：“我，擔憂。”

他這回像是真醉了，眼神語氣都變得不對勁了。

小宦跪在榻前，戰戰兢兢不敢轉動，彷彿梁笙第一次侍寢時。

這話音一落，他便冇了聲響，取而代之的是粗重而均勻的呼吸聲。

半晌，他纔出聲：“皇叔。”

我怔了一怔，被這孩子氣的話逗樂了：“你為何會感覺孤討厭你了？”

聞聲我一聲輕飄飄的號令，小宦服從爬上榻來，豈料剛翻開我的寢衣，門便嘎吱一聲，被推了開來，那小宦行動當即僵在那兒，因著腿受了傷，我便未著褻褲，寢衣底下便是一絲-不掛，這幕恥辱之態正巧給排闥出去的人看了個正著，我趕緊掩好衣袍，見蕭獨站在那邊，手上拎著一壺酒，眼神如灼如燒：“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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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著眼皮，從齒縫裡迸出幾字：“我想要皇叔。”

心中疑雲愈深，我側過甚，鬼使神差地將手探向中間蕭獨的臉，試圖將他緊抿的薄唇扒開，察看他是否有一對尖尖的犬牙，但蕭獨竟然舔了我指尖一下，咂咂嘴，把我的手扯疇昔嗅了一嗅，好似夢見了甚麼甘旨。我好輕易纔將手扯返來，又推了幾把這小狼崽子，哪知他底子紋絲不動，隻哼哼了兩聲便算迴應。

“甚麼端方不端方的，皇上若問罪於你，你便說是孤的意義。”我托起他的下巴，坐起家來，略微岔開雙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曉得如何做嗎？”

我被小子的善變弄得莫名其妙，隻見他直起家來，順手將地上染血的襪子一撈，看也不看我，徑直走到門口。

我盯著他半明半暗的臉，越看越是不安。

也許是我多慮了，不過一個半大孩子，過分在乎獨一體貼他的人罷了。

頓了一頓，又道：“……皇叔的正視。我想成為皇叔的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