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時，天氣暗淡。

他笑了一笑：“哦？皇叔這麼急？是去趕著取甚麼？”

思路被蕭獨俄然打斷，我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卻有些陰鶩。

想是夜間受了涼，我因蕭瀾賜藥落下的惡疾又發作起來，咳嗽不止，胸悶氣短。順德聞聲出去，點了腳爐，使室內和緩很多。

“為何皇上要命刑部侍郎幫手太子徹查此事？”

我一聽，內心便明白了這是如何回事，還是有些不測。

不過，大哥而寡身的女人，必是孤單的。在我父皇身後，孟後便養了很多麵首，我不信虞太姬幽居神廟這麼多年，不想男人。

我想到剛纔之事，真是坐立不安，可此時也冇法避嫌，隻好背過身子，盤腿坐好，由他將衣袍褪至腰際。一隻手撩起我的頭髮，他這行動極和順，似是對待結嫡妻，我如坐鍼氈，隻非常悔怨招惹了這小狼崽子，誰知他會成了婚還放不下對我的心機？

蕭獨垂下眼皮，並未詰問，我也未多言。言多必失。即便現在我不會動手害他，今後也必有一天，我會將他視作親信大患。到時，恐怕便不是下毒這麼簡樸的事，而或許是要兵戎相見的。

順德一邊服侍我換衣洗漱，一邊道：“太上皇可知昨日玉璽失竊一事？宮中風聲很緊，太上皇的人最好謹慎些。今早我傳聞……”

“我曉得了。”

蕭獨上藥上的卻極慢，將我整片背脊都幾近抹到了，不等他上完藥，我就已忍無可忍，將衣袍拉上：“好了。送孤歸去。”

“不當。”我禁止道，“我這身子，誰看都曉得是男人。”

我隻讓蕭獨將玉璽設法還歸去，冇想他轉頭順手就嫁禍給了楊堅，不止一箭雙鵰，恐怕還要藉此肅除朝中部分對他倒黴之人。

外頭有人細聲細氣的喚，順德翻開門，一個寺人拿著敕旨正要宣詔。我自不消跪迎，但卻有些不安，聽他一字一句的念。

我暗忖，蕭獨定是不想在外亂關頭惹得朝中民氣不穩，產生內鬥。

背部疼痛難忍，我汗如雨下，咬著牙抬腳踹他：“滾蛋。”

窗外剛下過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氣溫陡降了很多。

“皇叔，你要玉璽做甚麼？又為何，會跟煜親王聊那麼久？”

連著兩日擔驚受怕，我疲累不堪，一躺下便沉甜睡去。

我語氣極重，特彆是那“禽獸不如”一詞。

我不成置信，隔袖縫去看，見他舔舔嘴角，眼底暗沉沉的，似能將人淹冇的池沼。

我思路一片渾沌，頓時打了個激靈。

我竟睡了一天一夜。

我聽他話裡有話，側頭一瞧，但見他從懷中取出一物，竟是玉璽，不由當即一怔。來不及斂起驚色，蕭獨瞭然地勾勾唇角，把玩似的將書中玉璽甸了一甸：“不會，剛巧是為了這個吧？”

我耐著性子纔沒砸藥瓶，挖了一大塊往他頸側一抹。

我一時恥辱至極，卻順從不得，整小我似條停頓的魚，隻要抬頭亂喘的份。

“罔顧人倫，摒棄綱常，不成體統，豈不是禽獸不如？”

蕭瀾竟要命我隨軍同業——他要帶我一起去北巡。

我抬起另一腳，又落在他手中。掙紮之間，腰帶也不知何時散了開來，我想起本身未著褻褲，想諱飾卻已來不及，蕭獨垂眸掃了一眼，呼吸一顫。

我催促道：“你上不上藥？還要磨蹭到何時？孤冇阿誰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