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太子殿下。”

我緊隨蕭煜身側，給他一個勁的使眼色，蕭煜發覺甚麼，抬手命身後推輪椅的家仆停下。見我微微頜首，他便心領神會，將蕭獨引向了另一邊的林苑，我才稍稍鬆了口氣。

“本王不想與你起爭端，但皇兄若執意裝傻，本王就難堪了……”

我不放心，待太醫分開，又走近，親身替他把了評脈。

蕭獨笑了一笑，垂眸盯著桌上的菜肴，麵色卻不善。

“實不相瞞，本王是來尋一小我，和一件物事的。”我一驚，抬目睹蕭獨彎下腰，扶住蕭煜的輪椅靠背，“皇兄曉得在那裡麼？”

我在一旁聽他二人對話，隻覺暗潮澎湃，硝煙滾滾，隻覺心境起伏不定，見蕭獨走出林苑，便往暗處退了退，但見他剛到走廊，身子竟歪了一歪，倒了下去。我不由驚詫，想起前次蕭煜交給我榲肭的事，擔憂是蕭煜在酒菜高低了毒，疾步走去察看。蕭獨被一個家仆翻過來，他一咳，嘴角淌出一縷血，真像是中毒之兆。

他這話說得不陰不陽，氛圍一下便不對起來。

——公然是有備而來，還好我反應及時。

“那我們拭目以待？”蕭獨直起家來，“皇兄，好自為之。”

“臣看，天要下雨，太子與煜親王還是不要站在這裡的好。”

直到背後響起嘎吱一聲，我才如夢初醒。

“太子請用餐。”蕭煜做了個請的手勢，命家仆遞給蕭獨一雙筷子，“不知……太子來臣府上，是因何事？”

“快扶太子進屋，傳太醫過來看看。”

進了林苑，蕭獨便四下張望起來，像在尋覓甚麼。

送行的鼓樂之聲垂垂遠去, 蕭瀾終究分開了冕京。

半晌，我聽蕭煜笑道：“太子說甚麼？臣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