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帝翎_第50章 長夜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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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寫,見字如人, 內奸來襲,刻不容緩, 盼汝班師。

寥寥數行,字並未幾,那畫卻畫得甚為詳確,讓我想不懂都不可。那狹小的鷹嘴關內,火光漫天,黑煙滾滾,箭雨如織,屍首各處,血流成河,那畫中有一個黑甲紅纓的背影,披風上燃著一團火,背上插著三四隻利箭,他一隻手舉著刀,正回眸看著身後,記錄軍情之人並未畫出他的臉,我卻感到那目光如利劍普通穿透了紙麵,徑直捅在了我的心口――

“白厲,白厲!”我咳嗽著,嘶吼出聲來。

偌大的寢宮裡一片死寂,一絲聲音也冇有,像個龐大的墳塚。

我扶住身前的護欄,憑著雙臂的力量倚靠上去,白異倉猝抓住我的胳膊,怕我一出錯栽下去。護欄擋住我的下半身軀,如此,蕭獨便看不見我坐著輪椅,卻能瞥見我在這兒。

我衰弱的臥下去,偶然管他要做甚麼。

我奪過玉璽,細細察看一番,但見玉璽的玉質通透澄明,內有一縷龍形沁血紋路,底部“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亦是由邃密結論的陰陽刻連絡雕成,看不出一絲捏造的陳跡。

最後一捺寫完,我心頭忽地一熱,一口血味湧了上來,強嚥下去,待聞聲蕭煜腳步聲遠去,便才猛地咳出一大口血來。

危及皇城的危急迫在眉睫,亦比我一人安危首要。蕭煜這小子,我得與他漸漸周旋,先應了他便是。

玉璽被清楚保管在禦書房內的多寶閣中,那四周定有蕭獨的暗衛在監督,他是如何拿到手而冇有轟動蕭獨的?

他行出城門,下了馬,朝皇宮的方向單膝跪下,昂首望向我。

蕭煜替我拭淨了血,便將被毯拉了上來,垂眸淺笑:“如此喜信,我實在迫不及待奉告皇叔,故而深夜前來,驚擾到皇叔了。皇叔大病未愈,先好好安息……我他日再來看望。宮裡的湖都已經結冰了,等皇叔好了,春祭上我耍冰嬉給你看。”

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寫完, 蕭煜不陰不陽地笑了一下:“皇叔,該不會對這小雜種真上了心罷?”

白厲嘴唇顫了顫,終是站了起來,握劍的手指骨發白。

我氣得麵前發黑,還想再說些甚麼,卻突然落空了力量。

雙臂顫栗,我跌坐回輪椅上,喘了口氣,指著上麵。

“你!”我捏住輪椅扶手,想踹他,雙膝襲來的劇痛才令我想起我已成了個殘疾。盜汗從額上滴落下來,白異用帕子替我謹慎擦去,亦跪將下來,顫聲道:“皇上莫要逼他了,厲兒是羽夫人親選的暗衛,為羽夫人和皇上畢見效命,是立太重誓的。若皇上性命有虞,死去的羽夫人泉下有知,那裡能瞑目!”

樓滄不敢謊報軍情,這是殺頭的大罪。這一幕絕非捏造。

“好,甚好,替朕除了一個親信大患。”我嚥下滿口腥熱,撫掌而笑,喉頭裡卻隻收回濃厚的喘氣聲,像隻野獸在我的體內嘶鳴。蕭煜從懷裡取出帕子,替我悄悄拭去唇角溢位的血。

白厲跪著不動,抬手抹去麵上鮮血,眼神剛毅似刃。

“這些,我天然早就推測了。”蕭煜笑了笑,將一物擱在我手背上,冰冷的璽印貼上皮膚,寒意徹骨。

“嘩啦”一聲,一小我翻窗而入,來到榻邊。

一諾令媛。

城門緩緩開啟,浩浩大蕩的鐵騎如同潮流般隨他湧出城外,盔甲兵戈在日光下閃著耀目標光芒,卻刺得我雙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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