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近桑歌，朝他的臉撥出一口煙霧，輕笑：“你去奉告他，朕被他的狼抓傷了，流了很多血，是特地來求藥的。”

我看了一眼角落，那雪狼倒睜大了眼，粗大的尾巴也豎了起來，發明我在看它，便當即把身子拱到了氈墊下，唯獨暴露那不聽話的尾巴，像極了蕭獨少時害臊的神態。

“大王！”

“出去。”

烏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陛下，獨兒……是誰？”

這頭狼與烏絕，都有著蕭獨的影子，對我的反應卻迥然分歧，到底有甚麼蹊蹺？我必然要探出個究竟，刨出個答案。

“獨兒！”

雪狼打洞一樣一頭鑽到烏絕座下，桑歌把我按住：“大王，我看他八成是喝醉了，來大王發酒瘋，讓小奴將他送走罷！”

“死了。”烏頓答得乾脆利落，“陛下不是將他曝屍荒漠了麼？可惜啊可惜，他少年豪傑，有勇有謀，我敗給他都心悅誠服，卻想不到他死得如此慘痛，連個葬身之地都冇有。陛下為了根絕後患，真是好狠的手腕，真叫烏頓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說罷，我便又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我向來最為不齒對人逞強，但為了這荒誕的一絲但願，我甘心臨時將莊嚴放上一放。

可他在這裡麼？聽得見麼？

我深吸一口氣：“烏頓，你如何會在這兒？”

“你帳子壞了，就在本王這兒睡罷。”

他又說上一句，我才聽出來他是何人。

烏歌加快腳步，倉促走開，到間隔王帳十幾步之遙時才停下：“如許你便感覺是虐待，如何受得住孃舅？他那麼英勇，你生得這麼美，又弱不由風的，豈不是羊入虎口？”

萬箭穿心……若不是切身材味，如何會收回如許的感慨？

烏絕坐起家來，拍了一把中間女寵的屁股，我原覺得他會遣退擺佈，卻見他漫不經心腸指了一下角落的箱子，叮嚀那女寵取來一個藥瓶，遞給了桑歌。桑歌咬了咬唇，有點委曲的神情，看了烏絕一眼，不太甘心腸來替我上藥。

“如許……叫作不虐待？”見白厲被摧辱，我隻覺有人在扇我耳光, 怒不成遏。

四哥，若你活著，會不會感覺很好笑？

“胡說，朕方纔已上了藥，還是血流不止！”說著，我將傷口弄裂了些，蘸了一手的血給他。桑歌抓住我的小腿，便要給我上藥，我翻開他的手，捂著大腿連連喊痛，“酒，朕要酒！”

桑歌側過身，托著我一條腿，不知所措地漲紅了臉。他那裡曉得，蕭獨身後這三年，我將他私藏的那些淫畫都看遍了，他喜好我甚麼樣，胡想過甚麼姿勢，我現在算是瞭若指掌。

“那還能有甚麼，喝酒談天？我纔不信孃舅有這閒心。”烏歌嘟囔著，極不甘心腸將我抱到帳簾之前，“你可彆悔怨。”

我垂下眼眸，苦笑：“烏絕王有所不知，這狼，讓朕想起了一個故交，許是，思念得狠了，便情不自禁地喚出了口。”

那雪狼從氈毯下探出頭來，一雙幽亮的碧瞳瞅著我。

烏歌把我一把甩到中間的氈墊上，頓腳瞪眼地跟烏頓對嗆：“又不是我要來的，是他鬨著非要獻身給孃舅！”

他說這話時，蹙著眉頭，明顯有點不快。

我心一悸，伸手想摸它，它便又把頭縮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