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端坐龍椅上的宋鳴珂來講,諸事越是順心,這份安好就越不平常。
“晏晏, ”霍睿言淺笑,“我們留在晉江文學城, 哪兒也不去。” 朝陽如碎金,漫過他那身水色道袍,為本就芝蘭玉樹的風韻添了一道暖芒。
宋鳴珂悄悄打量兄長,見他生得斑斕,神態內疚,莫名有種“他遠比我和順賢淑”的錯覺。
“去吧!莫讓太妃久等。”
當時,若非那人……
而元禮,通過她的體質竄改,診斷出其平常作息,幾次勸過幾次,也經心調度,好讓她撐得住超乎平常的壓力。
那是何年何月何地?亭子周邊有山有水,不像皇宮,更似行宮……
宋鳴珂既難過,又覺風趣,對母親見禮,還裝模作樣問:“晏晏身材好些了嗎?”
“倒也是,”宋鳴珂往軟墊上一靠,“朕也不善於傷害彆人。可坐在這位置上,不能一味當軟柿子任人揉捏。”
元禮一笑:“臣不善言辭,讓陛下見笑了。湯綻梅開胃散鬱,活血化淤,臣冬月裡做了很多,他日呈至康和宮,供陛下消暑解乏,可好?”
“為何?”
“元卿從未透露恭維之詞,今兒嘴怎比這蜜漬梅花還甜?”宋鳴珂放下杯盞,“你的安撫,朕心領了。”
“太子”名譽如日中天,宋鳴珂繁忙雪災後續要務,所到之處總能遭到熱烈禮迎。
溫水泡開後,被蜜醃漬了兩個季度的梅花蕾一一綻放,煞是都雅。
哪座行宮?保翠山?奔龍山?鏡湖?
“好。”
對於皇後和宋顯琛來講,宋鳴珂乃嬌懶軟糯的草包公主,能冒充太子不穿幫,已算萬幸。
“元卿好雅興,來年行宮小住,四時花露,任由采擷,”宋鳴珂猶記霍銳承曾躍至梅樹上為她折梅,笑道,“叫上霍家兩位表兄,他們技藝好,不吃力。”
欸……常日從不獻殷勤的兩人,在鬨哪一齣?倒有點像……爭寵?
霍睿言的手瞬即由溫熱變得滾燙,而元禮的手,竟冰冷如秋霜,且排泄精密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