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嚥下喉間香茶,黑無常淡淡吐氣。這懶酒鬼固然玩忽職守,但於三界之事,曉得的卻不在少數,也有點可取之用。
一方妖祖的三千年修行,該是多大的造化?
“可惜你不是人,是鬼。鬼隻哭,未幾話。”
有人帶頭,便宣誓聲四起。
還是假模假式。
這活兒實在冇有誰情願接,闊彆道場遲誤修行不說,還要整天護著蛇王女兒,不能呈現任何閃失。
眨眼一笑,臨時放下兩人的私語,再重視聽蛇王說話。
忸捏,少禮,無能……蛇王將能想到的自嘲的詞,都堆到了本身身上。
斜目見到白無常望著那女妖作笑,黑無常隻道他是迷戀美色,哼了一聲,出言調侃:“你何不疇昔,與她同坐?”
雙眼盯著紅菩薩,雖已聽出黑無常的嘲笑,還是厚著臉皮的回:“漸漸來,漸漸來,到手快了就冇滋味兒了。”
眾妖想了想蚯蚓的形狀,莫非真如這中年男人所說,如此神通的蝶妖,竟然是個吃土拉土的臟物?
“老朽鄙人,仰仗九千年的怠惰修行,終究修出了三顆內丹。每顆內丹上都載有老朽三千年的真氣,如果哪位道友肯陪小女走這一趟的,老朽願以一顆內丹相贈。”
白無常暗笑,這被喚作紅菩薩的妖女,公然有一番逗弄男人的妙手腕。
這還罷了。
“諸位道友不辭辛苦來捧老朽的場,可曾傳聞老朽為甚麼要勞煩諸位道友相聚?”
“哦――”紅菩薩點了點頭,再現嬌笑:“想必玄武聖祖斬殺蝶妖,正如同吃下酒小菜那麼簡樸。”
庭上嘩然聲起,為一顆內丹涉險,或許值得。
對蛇王眨眼俏笑,又移回蓮步,盈坐飲茶。
烏雲覆蓋,炙熱的天有了絲絲涼意。
若能憑白得了一顆,修為堪比一步登天!
“啊!”紅菩薩捂住了嘴,麵色大驚:“莫非能主宰九州運氣的神獸聖祖也何如不了這蝶妖嗎?”
苦笑點頭,悄聲回他:“小爺,你當是拘魂捉鬼啊?二話不消說,鎖起來就走。這類收場,不能叫廢話,叫客氣,叫規矩,叫謙善……”
“非也,非也……”蛇王感喟:“如果真是那樣,又怎會引出東海羽妖這場禍事?”
“非也,非也。此蝶非彼蝶。”眾妖迷惑,蛇王接著說:“這蝶妖的原身是,有頭亦無頭,有尾亦無尾,有嘴亦無嘴,有腿亦無腿。”
實足討了個敗興。但見他一副膩煩模樣,白無常內心好笑,搓了搓額頭,為本身再爭一句:“歸正,小爺總算曉得,我並不是一個話密的人,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一隻藍頭青麵的妖,發聲讚歎:“小小一隻胡蝶,命壽纔有多少?竟然能修成這麼大的法力?連天庭蕩魔仙都拿不住他!”
以是,才弄得東海火食希少,仙魔無蹤。
白無常舉手摸了摸鼻子,強擠出一絲笑意,黑無常沉麵品茶。
聽到東海羽妖的名字,眾妖又溫馨了一些,紛繁倒吸寒氣。
本是一句鄉野鄙諺,並不好笑。但從蛇王嘴裡說出,不好笑,眾妖也要陪笑。更有想決計奉迎蛇王的妖女,最是笑的花枝亂顫。
要命的是,她嫁的是臭名昭著的東海羽王。
強權下,做人不敢實在,做妖也一樣。
不能見怪,隻讚了一聲好,回問白無常:“叨教這位道友,是聽哪位上仙說過這上古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