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葫蘆,公然是他的命門。此時他再回話,已是前後有序,不敢再有半句胡言了。
話語冰冷,寒透了醉漢。忙手足亂舞,雙目圓睜,急與少年實際:“發完喪不能打和尚,磨出豆漿不能殺驢,吃飽了飯,可不能抹光了油嘴就罵廚子……”
雲裡除了有躺著的醉漢,另有負手而立的黑衣少年。
行雲裡躺著一個醉漢。
行雲的去勢稍弱,醉漢便取出壓在身下的白羽扇,順手一揮,再弄急風,駕得白雲又穩又快。
看下雲端,已是人酒兩無蹤。
如果醉漢所言不虛,這倒也是個精確的去處。
隻聞得醉漢平空一聲慘呼:“酒――”
暗思間,醉漢扯著嗓子又喊:“羽妖的化身有千千萬,拿不到他的真身,怎能去除了他?以是,我才拉你向西。”
若說冇有人見過羽妖的真身,又該如何將他斬殺?
嘲笑過後,少年再問:“還敢胡說嗎?”
曉得醉漢在裝瘋賣傻,少年懶得和他膠葛鬥口,再問:“既然妖在東海,你為何拉我西去?”
臉孔冷峻,立在雲際。
定盯一看,當即大驚失容,這不恰是方纔抱在懷裡的九天香嗎?
不睬會他的嬉皮笑容,少年左手舉起一物,伸出雲端,亮給他看。
少年在雲端尋了一處柔嫩地,緩緩坐下。
險情在際,少年走到雲際邊。不施援手,反而將一隻腳踏在了醉漢的手上。
誇完酒,再誇人:“小爺你傲骨仙風、蕭灑超脫、人中龍鳳、風情萬種……似這等損事,使不得,千萬使不得呀。”
一聲暗歎:我的小爺,都這會兒了,另有表情對仗拽文嗎?
“少要胡言,說出啟事。”
側首回目,冷問醉漢:“東海羽妖,已搬到西邊了嗎?”
奉迎一笑,隨即誇獎:“有我豐都黑君鬼使當世,那個敢稱獨尊?這冠絕天下的名頭,天然是小爺你的。”
見少年端倪思考,收起慍意,醉漢趁機求上一句:“小爺,你能先拉我上去嗎?這麼吊著,太累了。”
略有深思後,少年立眉喝問:“正西妖祖是何名號?”
“莫非是意欲反之?他的真身一向隱在西方?”
風摧衣袖,黑袍烈烈。少年低目下望,已超出崇山峻嶺無數,在不到半盞茶的時候,兩人已西去了幾百裡。
醉漢一臉苦相,眼睛死死盯著葫蘆。他的存亡並不首要,這瓢酒纔是不能去的親人。
少年冷聲漸緩,再問醉漢:“你方纔說,東海羽妖,其心詭詐,隻在三界中排個第二,排名第一的是誰?”
既然勢無可回,也隻好認命再答:“不管陽間如何相互殘殺,朝代如何更迭,三界中卻未曾有太多亂象,天下分九州,每州各有一個妖祖統領魔界,現在是正西妖祖要將女兒嫁給正東妖祖,便是東海羽妖……如許一來,他們豈不是成了慶家?哪有老丈人不認半子的?以是我才拉你西向,為的是看能不能在正西妖祖那邊摸到羽妖的真身地點。”
肮臟,白袍已被臭汗感化的有些發黃,又燒作半邊。
剛答了兩句好話,就想談前提?少年冷目,足下用力,踩疼了醉漢。醉漢臉上現出苦意,咬牙強忍,連聲說:“不拉了,不拉了,就這麼吊著吧,風涼。”
微微沉氣,少年發問:“羽妖居東海,無常何西向?”
刹時慌亂,躲是躲過了,但全部身子已垂下雲端,幸虧另有一隻手勾住了雲邊,算挽回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