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緩緩,一起西去。
如果醉漢所言不虛,這倒也是個精確的去處。
一呼一息間,當即做答:“小爺,那東海羽妖,敢在三界中自稱為王,必然有一番好本領,變幻無窮自不必說,其心詭詐恐怕在三界中也起碼排個第二,不然,天庭撒下九十萬天兵,又怎會拿不下他?也並不是說他的手腕就高超到阿誰本領,而是他的遁化之術無人能破,以是,直到明天,見過羽妖真身的,一個都冇有。”
像一支筆挺的箭,他墜下了萬丈懸空。
嘲笑過後,少年再問:“還敢胡說嗎?”
這隻葫蘆,公然是他的命門。此時他再回話,已是前後有序,不敢再有半句胡言了。
誇完酒,再誇人:“小爺你傲骨仙風、蕭灑超脫、人中龍鳳、風情萬種……似這等損事,使不得,千萬使不得呀。”
白雲輕飄,本來無拘無束,卻有清風偏疼。
卻還是嫌雲朵太小,躲不開醉漢的腥臭酒氣。
他在連聲告饒時,少年足下一蹬,說了句:“去吧!”便將醉漢踢落了雲端。
略有深思後,少年立眉喝問:“正西妖祖是何名號?”
行雲的去勢稍弱,醉漢便取出壓在身下的白羽扇,順手一揮,再弄急風,駕得白雲又穩又快。
藉此際,少年立下端方:“從現在起,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如果再有半分調笑……”
微微沉氣,少年發問:“羽妖居東海,無常何西向?”
方纔還響晴白日,此時多了幾叢雲,平增一絲畫意。
險情在際,少年走到雲際邊。不施援手,反而將一隻腳踏在了醉漢的手上。
“少要胡言,說出啟事。”
既然勢無可回,也隻好認命再答:“不管陽間如何相互殘殺,朝代如何更迭,三界中卻未曾有太多亂象,天下分九州,每州各有一個妖祖統領魔界,現在是正西妖祖要將女兒嫁給正東妖祖,便是東海羽妖……如許一來,他們豈不是成了慶家?哪有老丈人不認半子的?以是我才拉你西向,為的是看能不能在正西妖祖那邊摸到羽妖的真身地點。”
嘴中有歌,雙腿交疊,足尖一上、一下,為所吟之曲打著拍子。
暗思間,醉漢扯著嗓子又喊:“羽妖的化身有千千萬,拿不到他的真身,怎能去除了他?以是,我才拉你向西。”
低目下看,是一副惜命的嘴臉。少年冷哼:“風情萬種?”鬆開三指,葫蘆僅被他用兩指捏住,搖搖擺晃,堪堪欲墜。
臉孔冷峻,立在雲際。
隻聞得醉漢平空一聲慘呼:“酒――”
看下雲端,已是人酒兩無蹤。
剛答了兩句好話,就想談前提?少年冷目,足下用力,踩疼了醉漢。醉漢臉上現出苦意,咬牙強忍,連聲說:“不拉了,不拉了,就這麼吊著吧,風涼。”
行雲裡躺著一個醉漢。
這一踢,身材蕩了又蕩,幾乎墜落。曉得局勢在少年手裡,醉漢也不再伸手搭雲,隻好再與他賠笑:“小爺,這麼高的處所,摔下去就粉身碎骨,開不得打趣。”
這副得意,好似六合間,唯他獨尊。
若說冇有人見過羽妖的真身,又該如何將他斬殺?
雲裡除了有躺著的醉漢,另有負手而立的黑衣少年。
話語冰冷,寒透了醉漢。忙手足亂舞,雙目圓睜,急與少年實際:“發完喪不能打和尚,磨出豆漿不能殺驢,吃飽了飯,可不能抹光了油嘴就罵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