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辱佛門,我是在罵你!”一口鮮血噴在韋陀臉上,仍然冷硬:“死皮賴臉、恬不知恥、荒淫無度、聲色犬馬……”
“休要胡言,誰要他饒?”黑無常不承情,反倒痛斥白無常。
白無常開朗一笑:“我幾近都快忘了,聽你改名字,是我每天最期盼的事。”
“睡著了,就不疼了。”
“黑君莫要逞口舌障,我佛心普照,並無殺念。”韋陀一笑,又說:“還請黑君隨我去佛陀麵前受法吧。”
隨即躍回,危情在前,卻不敢脫手施救!
敵在上風,隻能先穩住局麵。
利刃再遞進一些,黑無常口鼻內已流出鮮血。
廟堂內,四人互救。
護法不再還手,鬥法也無興趣。
雙眼翻白,軟軟的倒在地上。蛇王女兒撲上前攙扶,取出隨身小帕,替她敷住傷口。
見他們不再固執,兩女終究鬆了口氣,隨白無常邁出廟堂。
仔諦聽著他的謾罵,韋陀竟然放聲大笑。
冰人在與我說話?
“冇有悔過,隻要謾罵。”黑無常嘲笑,接著念下去:“奴顏傲骨、蒙麵喪心、蛇鼠一窩、厚顏無恥……”
話說完,尊者化做一道五彩祥雲,飄然遠去。
危情已除,薛血雪再也拿不停止中的瓦片。
被他說中苦衷,宛兒一笑,冇有回話。
“好!本日就要光大我佛!”一聲吼怒,韋陀舉起大掌,要拍碎黑無常的天靈蓋。
薛血雪與蜜斯相互攙扶,走到吵嘴身邊,悄悄拉了拉白無常的衣袖。
“這,唉。”任他巧舌,也不敢再氣她,隻能苦歎:“我是體貼你,如何扯到師妹身上去了?”
一把羽扇,攥到手白,急聲再說:“你那極樂是大光亮天下,正能殺退他的陰煞體,若挾他前去,如同殺生!”
黑無常看著她強大的身軀和脖頸間殷紅的絲絹,微微皺眉,輕問:“疼嗎?”
一腳踏上他的肩膀,將他踢翻,恨聲:“再辱我佛門一個字,我現在就告結束你的道行!”
堂堂護法尊者,竟然玩起筆墨遊戲?
人間女子尚年幼,竟有如此菩提心。
雨仍未停,越下越大。
“偷與盜,盜與竊,竊與偷,有何分歧?”
嫣然一笑,低下了頭。
薛血雪點了點頭:“你已經說過多次了。他是陰曹地府的黑無常君。”
一掌若拍下,性命必無存。
轉過身子,悄悄視笑:“對你道明原委又能如何?莫非你敢反了佛陀?你捨得無量大壽的福報嗎?”
莫非又生變數?
“女居士與他多呆一個時候,就少一個時候的壽數,女居士與他多呆一天,就少一天的壽數,女居士可曉得嗎?”
始終不語的大和尚看到這副慘相,不由慧根動容,深歎:“既然他們已經心生退意,小僧也願求尊者菩薩給黑君一條悔過之路。”
再聞韋陀在背後相問:“黑君如果個有膽的豪傑,如何不敢對我言明事情原委?”
雙手抱膝,緊低著頭,不讓彆人瞥見她飛紅的小臉兒。
舒展雙眉,執杖的手已經微顫。
“白君休要巧舌!”韋陀出聲自辯:“我的確說過,讓黑君一個法器,但我手中禪杖隻是凡器,白君怎能說我失期?”
白無常幾次探身察看傷情,見血跡不再分散,便知已無大礙,微微自語:“但願莫要留下疤痕。”
大和尚也不由動容,仰天大歎:“想不到鬼怪有情,更勝人間。我錯了嗎?莫非是我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