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利刃再遞深一層,刺得黑無常又噴黑血!
好讓人惱!
隨即躍回,危情在前,卻不敢脫手施救!
“尊者!”白無常藉機插言:“莫非真要逼死無辜少女嗎?莫非你還要培養第二個曇花仙子的悲苦人生嗎?”
“放下。”黑無常堪堪出聲,回望薛血雪:“我不受恩賜。”
薛血雪躺在車廂角落,似在甜睡。
“鬼怪纔有幾年道行?豈能亂我佛家心性!”韋陀狂聲大笑,將新月利刃再進一程,已穿透黑無常的肌肉,紮在胸骨上。
“休要胡言,誰要他饒?”黑無常不承情,反倒痛斥白無常。
“小爺!”白無常急呼:“少說一句吧,吃不了甚麼虧!”
馭出掌風,在他的胸口處發功,助他凝回真氣。
一聲嘲笑:“我敢說,怕你不敢聽。”
冰人在與我說話?
莫非又生變數?
話說完,尊者化做一道五彩祥雲,飄然遠去。
鬨了一夜,隔著馬車篷頂,聽到稀稀瀝瀝的雨聲,催的人倦意大發。
“冇有悔過,隻要謾罵。”黑無常嘲笑,接著念下去:“奴顏傲骨、蒙麵喪心、蛇鼠一窩、厚顏無恥……”
一把羽扇,攥到手白,急聲再說:“你那極樂是大光亮天下,正能殺退他的陰煞體,若挾他前去,如同殺生!”
他喝聲詰責:“佛家不打誑語,尊者怎能失期?”
護法不再還手,鬥法也無興趣。
韋陀收起掌法,凝睇薛血雪。
“我不是辱佛門,我是在罵你!”一口鮮血噴在韋陀臉上,仍然冷硬:“死皮賴臉、恬不知恥、荒淫無度、聲色犬馬……”
“這,唉。”任他巧舌,也不敢再氣她,隻能苦歎:“我是體貼你,如何扯到師妹身上去了?”
急雨報曉,天已將明。
臉更紅。
執念跟著她的鮮血而柔嫩。
利刃再遞進一些,黑無常口鼻內已流出鮮血。
再聞韋陀在背後相問:“黑君如果個有膽的豪傑,如何不敢對我言明事情原委?”
咬牙狠心,拔出他胸口的新月利刃,濺出殘血。
“睡著了,就不疼了。”
“白君休要巧舌!”韋陀出聲自辯:“我的確說過,讓黑君一個法器,但我手中禪杖隻是凡器,白君怎能說我失期?”
人間女子尚年幼,竟有如此菩提心。
“不成!”白無常驚呼:“尊者明顯曉得他是甚麼身份,怎能挾他前去極樂?”
“你省點心,多體貼你的師妹吧,彆體貼我了。”翻了個身,抱怨他:“你如果然體貼我,就求求你,少說點話吧,我想睡一下。”
“不!這不是恩賜!”薛血雪結實的看著黑無常:“我是在與尊者論法。”
白無常又借韋陀之言相勸:“既然尊者冇有殺念,就請尊者饒他去吧!”
本來他的聲音也能夠不這麼冰冷。
堂堂護法尊者,竟然玩起筆墨遊戲?
雨仍未停,越下越大。
黑無常已被利刃製住,白無常束手無策。
“部下包涵!”白無常聞聲轉頭,麵色大驚!
“好!本日就要光大我佛!”一聲吼怒,韋陀舉起大掌,要拍碎黑無常的天靈蓋。
此局難明!
見他們不再固執,兩女終究鬆了口氣,隨白無常邁出廟堂。
舒展雙眉,執杖的手已經微顫。
話音剛落,蛇王女兒跪倒在廟堂門前,苦苦要求:“如果尊者肯放過黑君,我情願削髮削髮,畢生服侍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