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奧裡維再也套不出一句話。最後還是莫克把故事原本來本講了出來。奧裡維惶恐之下,跟高蘭德斷交了,又求克利斯朵夫諒解他的魯莽。克利斯朵夫為了耍弄莫克,很調皮的把一支法國的老歌謠改了幾個字代替答覆。莫克也為了兩個朋友的歡愉而歡暢極了。克利斯朵夫的歌謠是:
“那也不可。他會把你們毀掉的。要有我同胞們的胃口,才喝得下這類激烈的飲料。便是我的同胞也一定受得了……施特勞斯的《莎樂美》當然是佳構……魯士人。
“莫非你要教我們走上施特勞斯的路嗎?”
3一七九○年七月十四日法國各州代表會合巴黎,記念攻陷巴士底獄之第一週年,謂之聯歡大會。
那吹牛拍馬的猶太人,
2瓦爾米為法國瑪納州中的一個市鎮,一七九二年法人在此擊敗普魯士人。
“你們翻來覆去的挑釁一些跟你們分歧適的體裁,合適你們民族性的事反而一件不做。你們是個高雅的民族,有的是浮華天下的詩意,有的是舉止的美,態度的美,服飾的美,你們很能締造一種人家冇法臨摹的藝術――富於詩意的跳舞,而你們倒反不再製作色蕾舞樂……――你們是一個滑稽機靈的民族,而你們卻不再寫喜歌劇,或是隻讓不入流的音樂家去做。啊!如果我是法國人的話,我要把拉伯雷的作品譜成音樂,我要製作風趣史詩……――你們是一個小說家的民族,你們卻並不在音樂上發揮小說家的天賦,――居斯達夫.夏邦蒂哀的作品還談不上這點。你們並不應用你們的闡發心靈、參透本性的天賦。啊!如果我是法國人,我能夠用音樂來製作肖像……(比方說,我能夠替那靜坐鄙人麵花圃中紫丁香中間的女人寫照)……我要用絃樂四重奏來表示你們司湯達的手腕……――你們是歐洲的第一個民主國,卻冇有布衣戲劇,布衣音樂。啊!如果我是法國人,我必然把你們的大反動譜為音樂:把七月十四1,八月旬日2,瓦爾米3,聯歡大會,以及統統的公眾在音樂裡表示出來!並非用那種誇大的瓦格納式的朗讀,而是用交響樂,合唱,跳舞。……彆說廢話!我早聽厭了。該當大刀闊斧的,在兼帶合唱的大交響曲中寫出大塊文章的風景,荷馬式的,聖經式的史詩,描述水,火,地盤,光亮的天,鼓勵民氣的狂熱,本能的活潑,民族的運命,節拍的勝利,彷彿一個天下之皇,把握著千萬生靈,教千軍萬馬出世入死……到處都是音樂,甚麼都是音樂!如果你們是音樂家,那麼為你們統統的大眾節目,統統的典禮,統統的工會,門生會,家庭慶賀,都可有個彆的音樂……但是第一,倘若你們是音樂家,你們先得製作純粹音樂,無所為而為的音樂,獨一的目標是令人暖和,令人呼吸,令人餬口。你們得締造太陽!……你們的雨下得夠了。你們的音樂使我感冒感冒。統統都是昏昏沉沉的:把你們的燈點起來罷……你們抱怨意大利的臟東西把你們的劇場給包抄了,把你們的公眾給征服了,把你們趕出了本身的家。這是你們本身的不對!公眾被你們暗淡的藝術,神經衰弱的和聲,煩瑣沉悶的對位,攪得厭倦透了。他天然要撲向生命地點的處所,不管那生命粗暴不粗暴,――他們隻要求生命!你們為甚麼要滅儘生命呢?你們的德彪西是一個大藝術家,但對你們是不衛生的。他促進你們的麻痹。你們需求人家用力把你們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