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相互未能言明,但江家人都曉得太後中意把江嬙與宣王牽線。一來,算是拉攏江家,好讓她們支撐睿王;二來,也是通過江家將宣王拉上這艘船,增加睿王成事的砝碼。
“不是不成,而是……”自秦家娘子出嫁以來,麵前這位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他的眼裡,他嘴上說著“無礙”,可內心真是這般想的嗎?多少次夜裡他聞聲院子外頭傳來的劍聲,看到書房徹夜未眠的燭火……這些都是昔日可貴呈現的場景。
……
昔日她老是壓著她一頭,詩會茶會都是她搶了大風頭,讓她們姐妹有磨難言。可今後呢,她是宣王的正妃,她是太子的妾室,能同座一席的機遇少之又少。
“喏。”
那日朱照業讓她防備太子,本日她就回他一招。
最後一筆落下,瑤光提筆,凝神掃視了一通,臉上閃現出了對勁的神采,對著一旁的小石榴道:“待墨乾了以後再收起來。”
江嬙去過秦瑤光在秦府的內室,不管是擺件還是器具,無一不是珍品。見過了她以往的奢糜,麵前的這座屋子顯得有些平平,起碼那梨花木的椅子就入不了江嬙的眼。
命裡偶然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她恨著他呢。
“娘子,傳聞江嬙也跟從江相來了此處,太後成心拉攏她與宣王,本日在園子裡擺了宴席接待他們。”小石榴從內裡出去,對著書桌前瑤光說道。
小石榴端來水盆讓她淨手,瑤光邊洗邊道:“不是說要見我嗎?見了倒是冇話說了?”
意猶未儘的話最是惹人曲解,秦瑤光深諳此理。
瑤光輕哂:“我說了,任何定論都不要下得太早。”
瑤光正在為手中過得書做註解,一邊動著筆桿子一邊道:“他二人甚是班配,太後很有目光。”
瑤光低頭一笑,撫平了帶著褶皺的袖子,道:“真奇特,如何大家都要在我麵前說一番如許的話?他娶誰不娶誰,與我有很大的乾係嗎?”
“王爺,你真要娶江氏女子嗎?”宣王府的書房內,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男人皺眉問他。
“多謝大娘子體恤。”貴嬤嬤天然明白了她的意義,奉承一笑,遞了一個眼色給中間的宮女,立馬有人領著她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