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神的左手摟著傍晚,右手捧著拂曉。
那廂,朝霞噴薄,金色花帶著含露開放。水天之間,船兒漲滿了帆,迎著晨風遠航。恰是夢醒時,誰正吹滅殘燈,依著窗欞。拂曉搖醒了一夜濃睡,夢裡織就的白玫瑰花冠,在晨光裡消逝。有人走出客舍,胸中彭湃著交戰的熱血。東方霞光點點落在他的額頭,窗欞邊,一雙含情的眼眸,向他投去祝賀的凝睇。晨光向遠方射出金色的請柬,呼喚著行人兌現流落的承諾。
這邊,暮色四合,晚香玉的花苞害羞輕顫,如窗前新婦,蓋頭映著洞房的紅燭。家家閉戶,野渡無人,輕舟自橫。殘陽剪一道餘光,留給渡口最後的船客。客舍裡,幾家團聚,幾家孤寂。天井裡,有人席地而坐。黑暗裡,大家都在分享著過往經曆,卻永不見火線的門路。他們竊竊保私語,卻俄然冇了聲響,自顧躺倒,望著沉沉天幕上的北鬥七星。
晨曲和暮歌,願你們在太陽神的懷中共享他的溫存,願你們共享他的祝賀。